“愚不可及”卿天羽抛下这四个字后,头也不回的转身而去。
“愚不可及,愚不可及”这四个字对宋芊芊来说无疑如寒冬腊月被人泼了冷水,他说自己愚不可及,可知自己有倾城倾国之貌,魅惑众生之姿,提亲的人踏断门槛,说媒的人挤满庭院,多少风流才子想一睹芳颜,多少王公贵族愿娶为正室,可她的心如白雪皑皑下的水是静止不动的,直到他的出现,冰碎了满湖,一石激起千层浪,阳春三月的水在爱的阳光下波光粼粼,可眼前心爱之人出口只有这四个字,泪水是断了线的珍珠,打湿了脸颊,打碎了芳心。
“七哥,你干什么?”幽玥被卿天羽摆弄得像个布娃娃,卿天羽
胡乱的把衣服一股脑地往幽玥身上套,幽玥暗自纳闷,七哥出去了一趟,回来铁青着个脸,坐在桌边一言不发,任自己好言相问也无济于事,这天才暗下来,七哥就一副欲赶路的架势,这路是该赶,但走也有个走法呀!不是?不该去跟宋小姐、夫人、老爷打声招呼吗?感谢他们的关心与照顾吗?特别是宋小姐,虽说幽玥与她交情不深,可每次宋小姐都亲送汤羹,对自己嘘寒问暖,关怀备至,自己若一走了之,于情于理都不舍。
还没等自己明白过来,人已在马背上,还没等自己反抗相争,手臂就稳托住自己,一只大手把幽玥不明所以的脑袋压进怀里,层层的温暖挡了风的狂啸,阻了夜的冰凉。
“不许乱动,不许问”卿天羽厉声命令道。幽玥的头就是个小火炉,蹭到他怀中任何地方都将那里点燃,燃烧一片,他真怕自己冲动之下会做出什么吓到她的事,在他眼中,幽玥是虚长了十六岁,对人对事的观点与深度还不及一个六岁小孩。
“就问一个”幽玥蹭了又蹭,终于蹭到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头深深扎进去,骑马在所难免,那只能这样了。
“嗯”卿天羽语气软了下来“只许一个!”
“去哪?”
“去了就知道”
“远不远?”
“第二个”卿天羽微微翘起的嘴角,他就知道小野猫哪会只有一个问题,她一问起来就没完没了,幽玥不甘的撇撇嘴,这是什么回答呀!回答与不回答都是一样,自己都不知道去哪?回嘴道:“你耍赖,这不算,我现在有伤在身……”还没说完,马长嘶一声,踏风而飞,幽玥”啊“的尖叫声留在了身后。
安南王府----安南王府,多年之后,幽玥回想会问自己再选择一次,自己会不会去?因为在那里自己正式开始了人生的纠缠与牵绊,她面对着别人的生离死别却无可奈何,她面对着别人的爱恨情仇却束手无策,在那里也开启了她友谊的大门---结识了豪爽利索的安南王之女----卿天恬,只可惜那里的春天太短暂。
“芊芊姐姐,对不起了“幽玥在心中默念道。
清晨在黑夜之后露出了笑脸,宋芊芊沐浴在晨光下,给人恍惚仙子下凡之感,她伸出芊芊玉指,轻叩门扉,“公子,幽姑娘,吃早饭了“几遍寻问均无人回答,虚掩的门松开了一条缝,阳光也透了进去,推开屋,屋中空无一人!没有失落,没有彷徨,宋芊芊在晨曦中绽开了她如花的笑靥,她想笑,想大声的笑,可笑不出,他们之间只不过萍水相逢,谁又会把谁空头牵挂;他们只不过是沧海一滴,谁会把谁呵护;他们只不过是红尘一粒,谁又会把谁珍惜。”走了也好,去了也罢,渺渺红尘,多情无情又奈何?是自己傻,是自己笨,是自己心头空牵挂“宋芊芊心中翻江倒海般难受,可所有的难言之语都无人也无处可诉,“走吧!走吧!今生再也不相见”宋芊芊轻声细语嘀咕着,她万万没想到,她们三人不仅相见,还三人相伴,以一种极不和谐的方式出现在彼此的生命中。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宋芊芊扶着门框,渐渐蹲下身去。
走了也好!走了也好!走了也好!宋芊芊在心中不断安慰着自己。
情生情灭,缘聚缘散却不过十日光景,这份情何以堪呀!
是谁哒哒的马蹄声敲开了紧闭的心扉,又是谁温柔的江水涟漪荡开了如春的诗意。
是过客!是过客!
那短暂的美好是三月草长莺飞的南国,芙蓉出清水,池鱼莲下游,假山嶙峋,绿树俯仰,长廊回环九曲,亭榭错落有致,还有墨香浓郁的书斋,意境深远的画作……徜徉其间,是一美人,亭亭玉立,独见菡萏,心思悠悠。
秋江带雨,寒沙浮水,画阁独愁,空廓廖怅。
烟蓑向晚,惊鸥飞鹤,群乱飞去,此情难续。
冷眼天际,微茫云屋,隔岸荻花,花飘叶落。
星星点点,渔市樵村,灯如萤火,欲暮燃烟。
须信东风,共把春渡,慰此凄凉,今怀昨旧。
匆匆残照,愁挂乔木,鸟雀归林,知君安返。
朱颜刚好,可怕流年,若等无花,空赏枯枝。
蜂腰簇翠,燕股横金,多谢梅花,伴我微吟。
残雪楼台,迟日园林,夕阳向晚,星辰满布。
熟知当时,醉死无苦,聊凭一笑,吊千古情。
今生黄花,孤负独酒,春华落尽,鸿去北空。
柳花轻薄,不解伤春,柔情别绪,谁与温存?
摇荡湘云,天长梦短,人间并刀,剪断愁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