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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下的时机来临之前,慕容家族在北方积极进行着永无休止的扩张。
天性使然,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在那个需要吃“两脚羊”才能维持生计的岁月,鲜卑慕容部维持部落持续发展的唯一办法就是吞并和战争,段辽、宇文、扶余国,还有此刻要提到的国家——高句丽,吃或者被吃,别无他途。
请区别于高丽,更区别于朝鲜,虽然当时高句丽占据着朝鲜半岛上的广大地区。但是在它的历史进程中,中朝两国各有吸收,各有发展,其并不代表着现今的朝鲜民族。在我们的观点里,高句丽也和慕容鲜卑一样,只是中国古代历史上存在过的一个地方政权,仅此而已。
慕容皝决定攻打高句丽是听取了慕容翰的建议,对于这个一直流浪在外的哥哥,慕容皝除了担心他会篡位夺权外,其他方面还是格外信任的,尤其是对外战争中,完全抛弃了所有的成见,一致对敌。
在攻打宇文鲜卑部还是高句丽的战略选择上,慕容皝和慕容翰进行过意义深远的探讨与谋划。
和宇文逸豆归有过长期接触的慕容翰告诉慕容皝,宇文逸豆归是个废物。
“逸豆归篡窃得国,群情不附。加之性识庸暗,将帅非才,国无防卫,军无部伍。臣久在其国,悉其地形。虽远附强羯,声势不接,无益救援。今若击之,百举百克。然高句丽去国密迩,常有窥辽东之志。彼知宇文既亡,祸将及己,必乘虚深入,掩吾不备。若少留兵则不足以守,多留兵则不足以行。此心腹之患也,宜先除之。观其势力,一举可克。宇文自守之虏,必不能远来争利。既取高句丽,还取宇文,如返手耳。二国既平,利尽东海,国富兵强,无返顾之忧,然后中原可图也”(《资治通鉴·晋纪》)。
老诚谋国者,国之重器!无怪乎慕容皝后来找个屁大点的理由就把慕容翰杀掉,宝剑虽锋,然而握住剑柄的手,并不只有他自己。拥有自主权的慕容翰,是一个比慕容仁还要可怕的存在,久经考验、历尽生死,才干毋庸置疑。
如此“二选一”的故事,中国历史上曾多次上演,我所知的更为经典的是一千年后朱元璋对陈友谅“志骄”和张士诚“气小”的论断,几近相同的版本,几近相同的说辞,换了时间、地点、人物,没变的是“利”与“欲”的主题。攻张士诚则“志骄”的陈友谅必定趁机而动,因为志骄者心怀天下;攻陈友谅则张士诚必定无所作为,因为气小者安于一隅。于是,有了鄱阳湖大战,有了先定南方纷争然后北伐的大方针,有了朱明王朝的一统天下。
而慕容皝所面临的那个二选一的问题时,慕容翰告诉他,强大的宇文逸豆归就是那个气小者。而弱小的高句丽却是个志在辽东的家伙,这才是真正的心腹之患。志向远大者,不会放弃每一次进取的机会。
进攻高句丽的路有两条,慕容皝依旧听从了慕容翰的建议:出偏师走平坦大路(北道),自己亲率大军走崎岖小路(南道)。“虏以常情料之,必谓大军从北道,当重北而轻南。王宜帅锐兵从南道击之,出其不意,丸都不足取也。别遣偏师出北道,纵有蹉跌,其腹心己溃,四支无能为也”(《资治通鉴·晋纪》)。
342年十一月,慕容皝兵分两路进攻高句丽,亲率主力从南路进兵,以慕容翰及其子慕容霸为前锋,长史王寓等率偏师从北道进攻。
事实证明,慕容翰的建议是非常正确的,高句丽王高钊将主力大军放于北
道,自己亲率弱旅防守南道!
于是就大事不好了。
虽然前燕在北道由于寡不敌众而失败,但是在南道却大败高钊军,并乘胜攻入丸都(高句丽都城,今吉林集安西),高钊只身逃走。
为防止高钊死灰复燃,继续顽抗,慕容皝挖高钊父乙弗利墓,载其尸,虏高钊母、妻及男女五万余口,收其府库珍宝,烧宫室,毁丸都而归。343年二月,高钊遣其弟向前燕称臣,慕容皝乃还其父尸,但仍留其母为人质。
该怎么评论慕容皝的作为呢?卑鄙有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也许,在那时那地,这是解决问题最好的方式了,刀兵已起,仇恨无法化解,那就把敌人永远踩在脚下。
彻底解决高句丽问题后,慕容皝回过身来,宛如一座庞然大物压向宇文逸豆归。
率先动手的是宇文逸豆归,也许,当慕容皝彻底解决了高句丽问题时,他终于感受到了死亡的迫近。
343年二月,宇文部相国莫浅浑率兵攻燕,慕容皝采取骄兵之计,在敌军刚到锋芒正盛之际,虽然麾下诸将争相请战,慕容皝仍下令坚守。致使莫浅浑戒备之心日减,乃至荒酒纵猎,不复防备。随后,慕容皝命慕容翰率骑兵出击,大败宇文大军,莫浅浑仅以身免,所部尽皆被俘。
率先动手的宇文逸豆归并没有讨到半分便宜,然而却给慕容皝提了个醒。“宇文强盛,今不取,必为国患,伐之必克”,左司马高翔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