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野是谁?
只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的凉子坚定的点头:“我不能忍受他做出的事情。”
因为无法忍受所以要亲自去制裁他……很有正义感也很天真。
“随便你。”
盯着凉子看了很久,最后尊还是只丢下了这么一句话,然后上了楼。被他吓了一跳,凉子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眼睁睁看着草s追了上去,自己却无法动弹。
生气了?……为什么?
直到她坦白自己的身份向大家道歉时都还无动于衷,却在她说出要制裁黑王时突然散发出了不爽的气息……凉子无法理解尊到底在想什么。
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一边的十束,十束却并没有看到她,而是出神的看着尊上楼的方向,然后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左手握拳,敲了敲右手掌心:“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凉子疑惑的问了一句,声音却和他人重叠。转过头来,看到八田一脸别扭的样子也盯着十束。
“没什么!”几乎是速答,十束带着奇怪的笑容上上下下的打量凉子,“啧,王也……了呢,不过看他那个样子真的很好玩啊。不用担心啦,王只是在闹别扭而已。倒是凉子,你真的没问题?”
没问题……才怪吧。
对于黑王连最基本的了解都没有,不知道对方名字不知道对方性别不知道对方年龄更不知道对方的能力,唯一知道的只有对方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这个事实。但是就算再有问题凉子也不会再这里说出来,她不能去打击十束,只能尽量给自己增加自信。
她绝对不会输,也绝对不能输。
露出了笑容,凉子用无比自信的语气将对方的口头禅说给对方听:“放心,没问题,一定有什么办法的。”
众人纷纷散去,没有人去怀疑带着这样自信笑容的凉子说话的真实性。只有十束一个人皱起了眉头,忍不住用担忧的目光注视着上楼的凉子。
真的没问题吗?对手可是那个……鹿野敦盛啊。
***
凉子已经回了房间睡觉,尊和草s那里却僵持了很久。
“不阻止她真的好么,尊。”
跟着尊一直到他睡觉的仓库,对于尊最后竟然会说出“随便你”这种话,虽然知道根据他的性格来看这是必然的,草s还是感到有些头大。他勉强压下心中的火气,尽量平静的想要说服尊——他清楚凭自己想要说服天野凉子是不可能的。
“那个鹿野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家伙……尊,你清楚的吧。”没有他人在场不需要再勉强自己用敬称来称呼鹿野,草s毫不客气的将他用最粗鲁的词语来代替,“既然刚才都肯挡下他了,为什么不干脆阻止到底?绿王和黑王的历史你还想让它重复几次?”
绿王和黑王的历史……吗?
“那种东西又不是必然的。”有些不耐烦的说出一句话,尊觉得如果继续说下去自己可能会爆炸也说不定。说不上来心中的怒气是从哪里来的,但是他确实对凉子想要制裁黑王这个在他看来莽撞又可笑的想法看到不满。但是不想阻止,如果想做就让她做好了,大不了最后再插手一次——干掉那个他早就看不爽了的鹿野,也顺便干掉凉子。
到那个时候,天野凉子一定已经被鹿野敦盛变成坏掉的人偶了吧。
一旦想到这个可能性心里就焦躁不已,不想再和草s多扯别的,但是却无法改变草s已经快要为他的任性头炸了的现状。草s一把将他压在墙上,尽量压低声音不让睡在走廊尽头的凉子听见,但是语气中的怒火几乎实体化了。
“前代,在前黑王快使前青王和前赤王的剑都要坠落的时候,前绿王杀了他然后自杀。再前代,黑色和绿色好不容易调解成功,过不多久就传来绿王被黑王做成活尸的消息。再再前代,绿王和黑王同归于尽……这种历史你想让它重复几次?尊,阻止那个孩子,一旦陷入绿色和黑色的漩涡里,她就再也出不来了。”
并非只是骇人听闻的消息。从石板选出第一批的王权者开始,绿王和黑王的因缘就再也没有断过。每一代的黑王都毫无疑问是个彻底的恶人,而绿王一定会去讨伐黑王。无论中间过程如何,结局都没有变好过。
这也是草s无论如何也想让尊阻止凉子的原因。
如果只是素不相识的人的话,他大可在旁边冷眼观看,只要最后不招惹到赤组的头上就没有关系。但是在凉子已经和homra牵扯了这么多关系、组内所有成员——包括他本人都接受了凉子作为自己家人存在的时候再冒出凉子是绿王、想要制裁黑王的消息,他怎么也接受不了。
“所以说那种东西根本就毫无根据。”即使这样,尊也坚持着他的观点,“如果她真的走到那个地步……我会杀了他。”说到这里,他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忽然笑了,“这样也算是没有重现绿黑的历史吧。”
如果绿王最后是死在赤王的手上,那的确不能和之前的悲剧历史混为一谈了。
听到了尊的这句话,草s怔了一下,而后皱起了眉头:“尊,你……”
“没事的话就回去吧。”
不再多说什么,草s咽下了没说出来的话,离开了仓库。
尊大概喜欢上那个孩子了吧。
有了大致的猜测,草s忽然感到无比头疼。
“这样还真是麻烦啊……”低低的叹了口气,他揉了揉自己的额头,“那个家伙,在某些方面的坚持真是……”
如果尊真的喜欢上那个孩子,之后的路途大概会走得很艰难。
草s清楚的明白这一点,赤王周防尊的能量正在接近崩溃。虽然不知道离真正崩溃还有多久,但是他势必不会活得很久。在这种情况下,哪怕尊明白了自己的别扭究竟从何而来,也只会不动声色的远离那个孩子吧。
——因为他无法给那个孩子带来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