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昱霖和白椀脸色难看，心头是说不上的滋味。
顾笙歌的身形一晃，整个世界伴随着医生的这句话，轰然倒塌，四分五裂，他的瞳孔猛缩，恐惧悄然爬上心头。
他什么都不怕，在这世间什么都不贪恋，可唯独畏惧这死亡带走她，阴阳两隔，永生在不相见。
顾笙歌脸上满是痛苦，一滴泪无声而落。
晕开在了眸间，模糊了眼前的视线。
那是美好的一个下午，阳光透过那扇落地窗洒了进来，照在人的身上暖暖的，她躺在自己的腿上，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加深。
“笙歌，你以后可不能比我先走啊。”
“为什么？”
唐姿叹了口气，幽幽说道：“因为我会很难过，无法承受这份痛苦的。”
他听不得这样的话，一下子堵住了她的唇。
“瞎说什么呢。”
她露出讨好笑容，抱着他胳膊撒娇。
“我们要一起变老，一起身体变得迟钝，一起牙齿掉光，一起白发苍苍去看夕阳。”
“......”
顾笙歌脑海不断回响在耳边，一字一句，心上越来越酸涩。
他终于忍不住，直接拍打起了手术室的门。
护士听到动静，连忙跑了出来看。
“我要看我老婆。”
“可是.........”
顾笙歌一把推开了护士，直接闯了进去。
当他看见躺在手术台上虚弱苍白的女人时，脸上血色尽褪，双腿像是灌满了铅似的，一步，又一步，走的是如此艰难。
他的心脏被揉的生疼，连呼吸觉得都困难。
已经回天乏力，医生和护士见状，也没有阻拦，反而退后让了条路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