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该说的事情我全部已经告诉你了,这是我知道的所有事,再多的,我也不清楚。”
安月内心的失望无法言说:“我父亲如果看着你这样,他一定也会非常失望。”
这话狠狠的刺激了苏起阳一下。
他的心中也泛起了一些怒气。
“安月,你父亲的死并不是我造成的,若说害死你父亲的凶手,你也有一份,我告诉你我所知道的是情分,不告诉你,是本分!”
他和安逸是知交,过去对安月也很是喜欢。
可是她现在这副冷淡的面孔和憎恶的样子,也让苏起阳堪堪感到有些伤心。
“本分?你的意思是,你替陷害我父亲的人隐瞒实情是本分。”
苏起阳没料到安月的口齿竟然这么伶俐:“我从没这么说过。安月,当年不仅仅是你们安家受到了创伤,苏家呢?这些你又知情吗,我也有妻子,也有孩子。”
坦白说,他还真的很难以做到为了已经死去的人把自己的妻儿置于陷阱。
人,都是自私的。
“我懂了。”
安月把父亲的报告收了起来,放进了包里。
“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当真选择替他们隐瞒?”
“不是我替他们隐瞒,而是我所知道的实情都已经告诉你了,有关于这些之外的,抱歉,我不能说。”
安月冷笑一声,决然离去。
从今以后,她不会再来找他,过去的苏伯伯,或许在父亲离去以后也跟着离开了。
她的车子停靠在苏氏楼下,她有些疲惫的坐到驾驶座上,车子的空气里面都满满的充斥着悲伤。
“爸爸……”
纵然父亲当年确实是被人所害,但是和她依旧脱不开关系,如果当时她能不这么任性,或许所有的结局都不一样。
如果父亲没有因此而死,她又怎么会被人诬陷入狱呢?
是她,都是因为她。
安月平静冷冽的脸开始一点一点的崩塌,被无助和脆弱布满。
她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房间的灯亮着,听到开门的动静,陆慎言的皱着眉望向她。
“去哪了?还知道回来。”
安月并没有理会他,坐到了床上,一声不吭的盯着被单发呆,见她没有动静,陆慎言终于抬起头开始正眼认真看了她一眼。
只一眼,他就愣住了。
安月的脸上是他从来没见过的灰败和难看。
她把双腿蜷缩在身前,双臂伸开抱住腿。
陆慎言放下手头的工作,走到她面前:“你怎么了。”他的声音有些僵硬,关心安月,这对于陆慎言来说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没事。”安月淡淡开口,声音喑哑。
“发生什么了,说。”陆慎言越来越察觉道不对,嗓子开始不自觉的加重了。
安月的眼圈终于开始发红。
“陆慎言,能不能别问了,别问了。”
她把头深深的埋进了双膝里,安静的房间里开始响起“呜呜”的声音。
突如其来的这一出让陆慎言感觉到有些难以处理:“安月?”
安月对她的唤声置之不理,依旧摇着嘴唇低低的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