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姑娘很是要强,接下来好几回贤妃想同陈嬿婉说话都被她劫过话头,而且三句话不离她爹爹。
当这位秦小姐再一次抢话时,江卿月终于忍不住勾了勾唇角。而这一幕,恰好落在对面那一直盯着她的恭王眼中,他也跟着笑了。
“皇儿,你笑什么?”贤妃留意到自己儿子正望着江卿月傻笑,面色立即阴沉。
恭王一怔,旋即道:“儿觉着江大小姐这身古纹双蝶千水裙很是好看,”说罢他瞥了眼江卿月手中的甜白瓷茶盏,目光又扫了眼殿中奴婢,“江大小姐的茶水都喝完了,怎的无人添茶?”
江卿月瞥了眼茶杯,果然只剩最后一口了。
天哪!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茶水快喝完了,对面那人怎晓得,难道他一直看着自己?糟了!她只想安安静静做个陪客,恭王这是要将她推上风口浪尖啊!
思及此,江卿月赶紧放下茶盏。
殿中静了一瞬,只能听见宫婢注茶时的水声,其余几人的目光都落在江卿月身上,一个比一个不怀好意。
此时便是傻子都看出来恭王对她有意了。
一旁的秦妙儿撅着嘴,瞥了眼江卿月那身古文双蝶千水裙,笑道:“王爷大约不懂姑娘家的衣衫,江大小姐这身千水裙是前年时兴的式样,其上绣的蝴蝶已经过时了,从来过时的衣裳,只有家贫的人家才会买来穿,江大小姐家中富裕,来拜见贤妃娘娘,不精心打扮一番,穿得如此随意,恐怕不合礼数吧?”
秦妙儿一字一句,义正言辞,直问到江卿月脸上。
而她身旁的陈嬿婉一早便留意到贤妃今日那身团蝶百花烟雾凤尾裙上也绣了蝶。她望了眼上首的贤妃,发觉她果然黑了脸,
“一件衣裳而已,不必如此刻薄,”恭王冷眼睨着秦家小姐。
殿中的气氛陡降至冰点,于是,江卿月不得不起身,笑对秦妙儿道:“来拜见贵妃娘娘,我怎敢不悉心打扮?这身衣裳是我最喜欢的,所以穿了两年都不舍得扔。衣裳么,舒适大方,简洁得体便足矣,我听闻圣上节俭,一年只裁五身衣裳,连后宫众位娘娘也是如此,譬如今日贤妃娘娘穿的也是前几年的衣裳,其上也绣了彩蝶,贤妃娘娘中为圣上分忧,做了榜样,我们自然也当效仿。”
“这话有理,”一直不搭理江卿月的贤妃突然接话,还给了她一个赞许的眼神。
陈嬿婉也朝江卿月看过来,眼中透着几分认真。
而恭王的目光更炙热了!
江卿月忙起身行礼,谦道:“贤妃娘娘谬赞。”
一旁的秦妙儿脸羞得通红,气息渐渐急促,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像个小孩子一般,拿眼瞪着恭王和江卿月。
江卿月觉着,自己要再在这儿坐下去,秦妙儿必要不断找她的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