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郎

第49章 白彗49

她跋扈地道。

反正,她一向都是这么跋扈的,而且跋扈起来,她自己都害怕。

盈盈果然一抖,还真没有想到,眼前这位,就是准世子妃了。

她抬头看了一眼,泪眼婆裟地道:“求大人放心,大人不在府中的日子,奴婢一定替大人服侍好了世子。”

要不是她非得顿步,蔺觉早就抬脚走了。

他母妃的心思,他这个做儿子的岂会不懂!

像蔺和的院子里,娇俏的丫头,蔺和哪一个没有沾染过。

他母妃才大怒过一场,骂蔺和胡来,亏空了身子。

到了他这里,便是想着法子使劲塞人,巴不得他亏空了身子,还不是为了皇祖母那句“让阿觉管家”。

气也好,恼也罢,生母就是生母,不听她的便罢,却还是不能狠心像外人那样打杀。

可并不代表他乐意顺着她。

蔺觉眼里的冰霜已经凝结住了,抬脚便踹在了盈盈的心窝上,道:“伺候我,你们也配!”

这一脚,他顶多用了五成的力。

盈盈却往后飞了两三步,前额磕在了地上,鲜血直流。

“我在说一遍,滚,从哪儿来的滚回到哪里去,不怕死的,哼,便留在这里试试。”

说罢,他又对着顺意,“去报给王妃,就说这八人冲撞了知制诰,让管家发卖出去。”

这时候,盈盈连哭都不敢发出声音,其余的七美,更是吓得缩在一旁,再不敢说什么要留下来的废话。

蔺觉拂了拂袖子,扯着傅白彗的手进屋。

一旁,不会说话的冷云早就立在了廊檐下。

一进了屋,傅白彗便想要甩开他,还道:“好吧,我今儿来这一趟,这恶名声算是传出去了。”给未来的公公送了美人,惹恼了未来的婆婆,还解散了未来夫君的美人团。

她顿了一下,总结,“我完了。”

蔺觉心里的怒意,还没散呢,肯定不会让她轻易甩开的。

反倒是一扯,自己坐下的时候,把她拉到了怀里,搂着。

“你干吗?”还嫌你娘说的不够难听嘛!

傅白彗挣扎着想要起来,还想说些什么的,后面的话,她便说不出了,蔺觉已经用嘴堵住了她的嘴巴。

她只听见“砰”的一声,门从外间合上了。

不用说,这么干的肯定是立在廊檐下的冷云。

怪不得,蔺觉非得让她进宫了。瞧瞧,多忠心,就是不知,她对自己是否也有如此忠心。

其实按照傅白彗的心理,小德要是个女孩子就好了,若小德是个女孩,她早就想办法把他给弄进宫了。可小德不是,她就不能干这么没良心的事情。后宫是什么地方,能呆在里头的男人除了皇上,其余的都不是男人了。

蔺觉吻她的时候,她还有心情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只能说……有人的吻技,欠佳。

傅白彗没觉出陶醉来,上一回这么着的时候,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一回生二回熟了,这一回只觉得他在咬她。

咬完了嘴唇,咬舌尖,恨不能吃掉似的,比上一回咬的还狠。

也因此,她很快就想不了其他的了,因为,嘴疼。

傅白彗呜呜咽咽,使劲拽走了自己的嘴唇……可这嘴唇,还是自己的吗?

她捂着嘴,凶道:“我还怎么出门啊?”

蔺觉想,如今算了,总有一天,他是铁定要让她连床都下不了。

想的时间点儿不对,反应来的时候,她也知道。

傅白彗的另一只手本就放在他的双腿之上,这便觉得有什么东西越长越大了。

最开始,她并没有反应过来,也就是电闪雷鸣间的功夫,她突然睁大了眼睛。

这时候,蔺觉的头发要是会变色的话,没准儿也能变成红色。

他又低了头,含了她的唇瓣轻语:“别动。”

再动就变身了?

傅白彗狂眨着眼睛,僵着手臂,当真是一动也不敢动。

任由他的唇在她的唇上磨来磨去,这一次的吻,轻且长,像蜻蜓点水,她都做好了要被咬舌尖的准备了,他却远离。

撩的人心怪痒痒的,等到他再磨上了她的唇时,她一张口,咬住了他的下唇。

蔺觉又轻语,“把舌尖伸给我,我只亲你,不干旁的事情。”

伸还是不伸,正犹豫。

他一掐她的腰,惊呼没有出口,又被他堵了回去。

这一回倒是没有再咬,就是吮的她出不了气。

傅白彗回宫的时辰,耽搁了又耽搁,眼见再不走,就不能在天黑前赶回去,蔺觉这才放开了她。

抬手替她擦去了嘴边,也不知是谁的口水,又替她正了正簪子,指着自己的心口道:“我这里有你,不管你信不信,你都在里面呢!我这里,你无需忧虑。你那里,如今,你也只需当好了你的差就行。还有一件事情,我提前说给你知道,赵王那儿,估摸着是快不行了,熬不过今岁。还是那句,我旁的嘱托没有,切记在宫中行事千万小心,切莫大意,还得谨记帝王无情。”

他的声儿有些哑了,面上的红晕还没有散去。

傅白彗呆了一下,没去看他的眼睛,转了身子,想,帝王无情?说的可不是优柔寡断的皇上。

傅白彗总觉得蔺觉知道点儿什么,其实她也是知道的,她猜的出皇后娘娘的野心,自打那日,皇后娘娘沉思时,盯着凤印不眨眼睛,她便猜出了一二。

可她觉得,蔺觉知道的更多,还是那种笃定的知道,并非如她一般全靠蒙的。

申时,傅白彗回了万福宫,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皇后娘娘跟前儿复命。

临走的时候,皇宫娘娘说了,许她在寿王府多玩一会儿,却没说这一会儿究竟是多大一会儿。

皇后一见了她便同藕荷道:“瞧瞧,本宫就说你们这帮子丫头养不熟吧!这一去了夫家,恨不得立时就嫁过去。”又对了傅白彗,“本宫还以为你回不来了。”

藕荷低头浅笑。

傅白彗赶忙跪下道:“哪能啊!臣不过是遇见了几件糟心的事情。”

“哦?什么事啊?”

傅白彗知道,今儿寿王府里的事,就是她不说,自有人会报给皇后娘娘听。

这还真不如,她自己先把话露出去。

她颇是委屈地道:“臣求皇后娘娘一件事情,往后寿王世子再来觐见,皇后娘娘就别再让他来寻臣了。”

“怎么?吵架了?”

“没有。”

“那是他惹你生气了?”

“也没有。”傅白彗低了低头,憋红了眼睛。这架势分明是受了大委屈。

皇后笑叹,“成了成了,本宫不问了还不行,多大点事情,至于让你掉眼泪的。你们这些孩子啊,别以为年轻,就可以不珍惜眼前人了,吵架归吵架,别耍小孩子脾气。等阿觉下回进宫,本宫帮你教训他。”

“谢皇后娘娘。”

“成了,你下去歇着吧!”

傅白彗前脚刚走,皇后身边的大太监李京便出去了一趟。

很快又回转,和皇后耳语了几句。

说的无非是今日在寿王府中发生的事情。

看来,她的预料没错。

一个小小的丫头,便已经搅得母子离心。

如今母子离了心,离父子离心,兄弟反目,还会远吗?

那个位置,她那个蠢儿子,是坐不住的。

——

礼氏确实觉得蔺觉和她离了心。

可不是离了心,她送过去的八个丫头,全部都给送了回来,还打伤了一个。

这还不算,偏偏是当着知制诰的面,把人送回来的。

可见,蔺觉不止是和她离了心,还被人迷住了心。

礼氏本来就气,蔺和还在一旁火上浇油。

“母妃,就是自打那个不男不女不三不四的人来了之后,兄长才对我不好的。”

知制诰看起来确实是不男不女,至于不三不四,有吗?

哼,就算没有,也得让她有。

礼氏冷哼一声,下定了决心。

蔺和斜了斜那边的“七美”,起了色心,又和礼氏道“母妃,你就是偏心,把我那儿有姿色的丫头,都调走了,却专门买了美人往兄长那儿送。”

礼氏恨的咬了咬牙,一戳他的脑门道:“你这个不分好歹的。”

她是真恨啊,一个儿子是真和她离了心,另一个儿子是真扶不上墙的烂泥。

她这命啊!

也没比她那皇后婆婆好到哪里去!

在礼氏的眼里,皇后就是个可怜的。

怎么不可怜呢!三个儿子,原本是死一个贬一个残一个,就在前几年残的那个也死了,唯独剩下了一个最不争气的。

贬的再远,还不是得再召回来,继承大统。

礼氏一直对寿王很有信心,她相信不久,寿王一定会被封作太子,而她,就是理所当然的太子妃。

再过不久,皇上驾崩,哼,她可就是皇后了。

她会戴皇后的凤冠,穿皇后的凤袍,住皇后的万福宫。

到那时,皇太后就该移驾西宫,远离权力的中心。

是了,她一定会是皇后的,只需要她耐心等等。

毕竟要比年纪的话,当然是她更年轻。

年轻到现在,她仍旧可以生儿育女。

礼氏想了又想,生吧,先生一个女儿,再生一个儿子。

希望再生的儿子不会和她离心,也不会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

后头,还有大把的好时光在等着她呢!

如此这么一想,礼氏便没有先前的愤怒了。

什么进宫请旨,解了婚约,罢了罢了,去了她也只有挨骂的份儿。

她太了解她那个婆婆了,但凡是她不喜欢的,她那个婆婆一定会将其捧上了天去。

倒不如,她对那个傅白彗好一些,再好一些……哼哼,到那时……

第二日,礼氏还是进了宫,还陪着皇后在花园里赏了半日的花。

在皇后的面前,将傅白彗一顿猛夸,还说什么“巴不得她早点进门”这样的话。

要换作其他人,皇后说不定还真让寿王妃“如愿”了。

可惜是傅白彗,皇后私心里,还想留她几年。

于是,皇后道:“不如这样,就让阿觉先和知制诰拜了堂,成了本宫的孙媳,也好日日进宫给本宫办事,寿王妃觉得如何?”

不如何,一点儿都不如何。

礼氏原还想着,傅白彗官拜知制诰,给皇后娘娘当差,没个二十五是决计出不了宫的。

她还想着,等她当了皇后,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解除阿觉的婚约。

礼氏慌乱了一时,颔首道:“母后做主就是了,只不过,依儿媳的意思,阿白自然是得先紧着母后的差事。这万一,要是一成亲便有了身孕,唯恐她耽搁了母后的差事呢!”

皇后笑了一下,触了触手边的黄梅,嘲道:“哪会一成亲就有身孕,就连你那时,与寿王如此恩爱,也是成亲两年之后,才怀上的阿觉。”

“母后说的是。”

礼氏不敢反驳,低眉垂眼,只又道:“那世子侧妃的人选?母后看……若是婚后还让世子妃进宫,总该有个侧妃伺候阿觉。”

皇后轻斥:“急什么!一个媳妇还没有娶进门,就想着其他的了?想当年,本宫给寿王指了个李氏,你不是还拼死拼活地闹腾过一场。本宫看,如今阿觉对知制诰的热乎劲,不亚于当年的寿王对你。世子侧妃的事情,谁都能提,偏偏是你,再不要提才好!”

礼氏的脸色不太好看,“母后教训的是,是儿媳那时年幼,不懂母后的好心,如今儿媳……也是心急了。”

陪了半下午,便挨了半下午的训。

礼氏的心情不大好,出了万福宫,便敛住了笑,匆匆往宫外去。

皇后的心情倒是不错,礼氏才走,就命人唤来了傅白彗,盯了她半晌,才道:“丫头,别说本宫不疼你,你那好婆婆,今儿可是向本宫给阿觉讨侧妃呢!被本宫给拒了。”

傅白彗一听,没有言语,先鼓起了嘴,方才谢恩,“臣就知道,还是皇后娘娘最疼臣了。”

——

“三个女人一台戏……唉!”

傅白彗扯了冷云正做女红的手,笑眯眯:“还是姐姐这样的好,不会说话又怎样!还不照样是一朵解语花!哪像那些人,这儿蹦哒一下,那儿蹦哒一下,在这儿说这样的话,又去那儿说那样的话,真累啊!”

冷云一听这话,指了指床,示意她累了就赶紧睡觉。

傅白彗捏了她的手,“知道了,知道了,你也赶紧睡觉。不用守夜,冷了我自个儿知道盖被子,渴了我自个儿会喝水,用不着你的。”

冷云笑了笑,没有点头,放下针线筐,起身去了床边,给她铺好了床,又到了炭炉边,加了几块银骨炭。

这种无烟的银骨炭,在宫中并不是谁都能用的,就连皇上跟前儿的那些个美人,也并不是个个都能用得上。

由此可见,皇后娘娘其实对她……也还行吧!

毕竟,她的用处这么大。

傅白彗是想着这些入睡的。

冷云吹熄了灯,听着她在床上翻腾了两下,不多时,呼吸声便均匀了。

她从外间的小榻上翻坐起来,小心翼翼地坐在炭炉边,仔细听着外头梆子的声响。

三更敲过后,只听床上的她又翻腾了两下,而后便如往常一样,听见了她的梦话。

“你是谁啊?为什么总来我的梦中说些我不懂的话?”

“小阿白,我是你,你就是我。”

“听不懂。”

“小阿白,切记,切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听不懂。”

“小阿白,黄雀黄雀。”

“听不懂。”

“小阿白,想干什么别忍着。”

“用的着你说吗?”

“小阿白,记着虎毒不食子,但是人比虎可怕。”

“又听不懂了。”

对话仍旧是往日的那几句,冷云第一次听见的时候,吓了一跳。

听过别人说梦话,可没听过说梦话还会自问自答的。

她把她听见的写给了世子,世子便嘱托她一定要听一听,还有没有其他的。

可世子妃,每晚说的都是一样的梦话。

清晨,傅白彗是被上朝的钟声给吵醒的。

她从被子里钻了出来,伸了伸懒腰,自言自语:“睡的可真好啊!连梦都没做一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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