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洞庭闻言轻轻应了声,右手敲了敲额头,“朕知晓了,公公车马奔波,辛苦了,先下去歇息吧”
刘公公便不再多言,缓缓退了下去。
赵洞庭踱步继续向前行去,最终却是到了杨淑妃的寝宫外头。
自杨仪洞死后,她吃斋礼佛,算得上是深居浅出。站在院外,都好似可以感受到里头清冷。
赵洞庭曾让杨淑妃搬到他寝宫居住,好歹有颖儿、张茹能女陪着,却是被杨淑妃拒绝。
门口有太监守候,见得穿着龙袍的赵洞庭,连忙跪倒行礼。
赵洞庭向着院子里走去。
便有太监提着嗓子喊道“皇上驾到。”
院子里有太监、侍女跪倒在地,但并不见杨淑妃的身影。
赵洞庭轻车熟路走到杨淑妃礼佛的静室之外,本欲直接推开门走进去,双手却又突然在空中僵住。
“再试试吧”
赵洞庭闻言叹息,“孩儿也希望如此。可是这回,孩儿让刘公公传旨邕州,宣广王带家眷来宫中探望您,广王却是以身子有恙而推诿了”
他听着里头轻微的诵经声音,轻轻叹息了声,对着里头道“娘亲,孩儿有话想和您说。”
赵洞庭没有推开门,只道“不宜在佛堂里说。”
杨淑妃好看的秀美微微蹙了起来,“到底是何事”
赵洞庭欲言又止几次,终究开
口“孩儿得到消息,有蜀中重要人物进了广王府。而且,那陈宜中也在广王府内。”
说罢,便起身又向着佛堂里走去。
她不是寻常女人,自然知道这可能意味着什么。
这日,有信鸽带着赵洞庭密信飞往毗邻邕州的宾州主府领方郡。
但她仍然只是道“以昺儿性子,应该不会做那等事吧”
整个大宋,最不愿意看到赵昺走错路的,无疑是这位太后娘娘了。
虎毒不食子。
很快,静室的门被打开,杨淑妃从里面走出来,眼神里面有些担忧之色,“莫非是什么不详之事”
赵洞庭搀着杨淑妃的手到院中石桌旁坐下,眼神又扫过院落内的宫女、太监们。
杨淑妃眼神剧烈晃动,俏脸变色。
赵洞庭看着杨淑妃走回到佛堂里,便也起身,向着院外走去。
来见杨淑妃,只是想让杨淑妃有个心理准备而已。但这种伤心,总是无法避免。
杨淑妃眼神凝住,沉默许久。
赵昺终究是杨淑妃带大的。
杨淑妃闭上眼帘,有两滴清泪流淌,“若是可以,留他的性命。咱们赵家,终究只剩下你和他了。”
“这事”
宫女太监便都匆匆退开了下去。
若非是心中有鬼,赵昺绝不应该如此推诿才是。而且,哪怕是说政务繁忙,也绝对比这什么身子骨有恙的理由要有信服力得多。
堂堂亲王和朝廷军情处总管互相勾连,这本来就已经是极犯忌讳的事。
赵洞庭摇摇头,“并非如此。孩儿创立军情处您是知道的,而在其后,孩儿又创建天。这个消息,是从天传递而来。娘亲还记得孩儿询问过您吴连英吴公公之事吧,吴公公作为军情处总管,却是对昺弟颇为包庇啊以前昺弟招募魔头解立三,以及这件有蜀中重要人物接近昺弟的事,他都没有向孩儿禀报。”
赵洞庭叹道“孩儿绝不想和广王兄弟相残。但是这天下,孩儿打下来不容易,如今隐现太平盛世之景更不容易,谁,也决不能阻碍社稷的发展。”
沉默过后,杨淑妃道“那皇上你是打算对广王他”
杨淑妃红唇微张,惊讶道“莫不是他们又想迫害昺儿”
静室里头诵经声音消散,传出来杨淑妃的声音,“进来罢”
赵洞庭道“娘亲对昺弟如何看”
只是背影,却愈发显得孤寂落寞,便如同风中摇曳的白莲。
杨淑妃没有怎么思索,答道“昺儿饱读诗书,谦逊有礼,恪守礼节,是个好孩子。你怎的突然问起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