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您的意思,皇帝不会降罪?”冷肃的面上挂着些许惊意,李元芳试探着问道。
停下脚步,狄仁杰悠悠道:“如果元齐如之前他在公堂之上所言,坚持说他是被恶奴蒙骗,这顶多算是识人不明,御下不严......”
“笑话!这等解释,唯三岁小儿可欺!”李元芳眉头跳了跳:“堂堂颖王,为一家奴左右,简直滑稽。皇帝岂能被其蒙骗!”
“事实上,皇帝会一眼看破!”见元芳又有些激动,狄仁杰说道:“但是有的事情,看破不代表会说破!”
见状,元芳挑着眉:“您是说,皇帝可能包庇颖王?”
狄仁杰一时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那将国法置于何处?”微张着嘴,呆了片刻,李元芳愤愤道。
看这元芳,狄胖胖很想说道一句“你还是太年轻了”,摆摆手:“这也只是我的猜测罢了,也许此事触怒皇帝太过,会施之以重惩!”
狄仁杰说这话,只怕他自己都不相信。
“元芳,你不觉得,此案调查,太过轻松了吗?”见李元芳情绪稍显低落,狄仁杰刻意转换话题。
“嗯?”
......
行宫归雁宫内,武批阅着神都送来的重要奏章。哪怕出巡在外,天下的大事,仍旧需要她来拍板决定。
两名**宫娥,小心翼翼地在旁更换着暗了许多的蜡烛,生恐打扰到皇帝。
“陛下!”上官美人姿态优雅,迈着莲步走来,盈盈弯腰拜道。
“嗯!”女帝随口应道。
“内卫关于颖王的调查,整理出来了!”上官婉儿手里拿着一封奏报。
“哦?”武来了兴趣,终于抬头看了上官婉儿一眼:“讲!”
也不打开奏报,上官婉儿直接叙述道:“回陛下,颖王在江都,一向深居简出,虽在江都置办的不少产业,却从不张扬招摇,此前也未有欺压为恶之举。这些年,最大的动作,也只是开设了鸿通柜坊,不过在去岁您下诏取缔之后,便主动关停,放还储资。另外,也只有去岁开始,于扬子城东高调修建楼阁,侵占民田,苛待民役,确有其事......”
“有意思......”闻言,武放下手中的奏章,评价一句。
“启禀陛下,颖王元齐与中郎将元徽父子拜见!”人影一闪,一名舍人悄步入内,轻声禀道。
眉色一闪,嘴角扬起一道冷淡的笑容,稍稍直起腰,吩咐道:“宣!”
等了足足一刻钟的工夫,元齐父子方穿过重重看守,得见陛前。
方露面,很是干脆地跪下,膝行几步,元齐高呼道:“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元郎君在后稍微愣了下,宗主虽然发福了,这下跪的动作不是一般的敏捷。落后半步,元徽的动作却也不慢,扑通一声,双腿软得没有一点滞涩。
抬眼扫了父子俩一眼,武换了个舒服的坐姿,格外悠闲地问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