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知道林宛如过来,林黛玉便命人散了,亲自迎了出来:“你如今有了身孕,怎么还乱跑?叫人来说一声我过去就是了。”
林宛如笑道:“哪有这么金贵,全当是散散心了,姐姐如今管家可辛苦?”
提起这个林黛玉就直叹气:“府里花销大,收成又是一年不如一年,如今只能想法子开源节流,要不然多少基业都要折腾光了。”
又不避嫌的把账本给林宛如看,林宛如粗粗过目,便发现账目上每个月都有近一千两银子的亏空,不由惊讶:“这亏空的银子从哪儿出呢?”
林黛玉没做声,林宛如立刻明白过来了,叫黛玉管家,亏空的银子自然是她来填补了,想来这才是贾母和王夫人叫黛玉管家的真正目的吧。
林宛如不禁冷笑:“也就是说,如今贾府上下都靠着姐姐的嫁妆养的?”
林黛玉道:“我知道你肯定不高兴,可这也是没法子的事,银子是死的,人是活的,如果我眼睁睁看着贾府陷于贫困,手里有银子却不拿出来,又怎么对得起外祖母对我的养育之恩?不过你放心,如今花的都是真金白银,那些田庄铺子我都没有动。”
犹豫了一下,又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林家总不能后继无人,我想将次子立为林家的嗣子,也好让爹娘将来也有人供奉香火。”
林宛如着实吃了一惊,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林黛玉许是觉得时机未成熟,也就掩口不再提,问起了林宛如的身子。
在贾家吃了饭林宛如才回去,哪只水柔才刚上门,见林宛如不在家又回去了,林宛如便叫谢娘去问问有什么事。
傍晚的时候水柔又风风火火赶过来了,急的一头的汗:“上次我不是说要把段凌和林若江请过来让爱珠和萱儿自己挑?不知怎么太后知道了这件事,说这个主意好,又请了好几位姑娘和少爷一起参加,看那意思是有意撮合,这小事变大事,我怕弄巧成拙,想问问你的主意。”
林宛如笑道:“若是真的成就了好姻缘,你以后不就是红娘了?既然太后有意,那你只管放心的操办就是,可曾选了地方?”
水柔道:“我借了忠顺王府的桃花园做宴请之地,又请了西宁郡王妃帮忙招呼客人,因为借了忠顺王府的地方,忠顺王府的三少奶奶也自告奋勇来帮忙,人手倒是不愁,可关键是要下帖子请的人,请的人多了,我怕出事,请的人少了,我怕白白辜负了太后的一番好意,再者就是究竟要请谁,真是愁死人了。”
林宛如端着茶碗的手微微一顿:“你和忠顺王府很熟悉?怎么他们肯借园子给你?”
水柔道:“忠顺王府的的五姑娘和我是一起长大的,我们两家也算是旧相识了,何况五姑娘如今也没出嫁,忠顺王府也是想借这个机会挑一个乘龙快婿。”
林宛如点点头,道:“既如此,你还怕什么?这样吧,你把京城数得上的人家的未婚的少爷姑娘有一个说一个,我们来盘算盘算,看看究竟请哪些人好。”
幸而水柔记性不错,不管是清贵之家的闺秀还是勋贵之家的千金,她都有所了解,此时有一个写一个,倒也容易。
两个人忙了快一个时辰,总算是有了头绪,水柔裁度着看看这些人谁和谁是对头,请了这个就别请那个,免得闹事,又说谁和谁关系好,请了这个就一定要请那个。
陈瑞文回来的时候两个人还趴在炕桌上忙活,水柔脸色一红,知道自己叨扰的晚了,匆匆就告辞了,林宛如忍不住一笑,陈瑞文却道:“看来你又有事情忙了。”
林宛如笑道:“水柔本想替萱儿和爱珠拉红线,谁知道太后瞧这注意好,要来个拉郎配呢,到时候免不了一番热闹。”
陈瑞文嘱咐她不要太过劳累,躺在炕上舒服的叹了口气,林宛如奇道:“你今儿一天忙了什么?”
陈瑞文不想说烦心事叫林宛如担心,可看她的炯炯目光,又隐瞒不住,只得道:“是二姑父和三姑夫,二姑父原是杭州知府,照说也是一方父母官了,可他却不觉得满足,这次来京城告了三个月的探亲假,今天请我喝酒,说想留在京城,叫我想法子通路子,三姑夫则想开个铺子,让我帮着打听可有铺面出手,又说最好在东西大街,可东西大街的铺面一年少说也有五百两银子的租金,三姑夫却想花五百两买下来,我真是愁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