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过往种种，她的所作所为，的确挺像一个娇纵蛮横的草包，一身医术不为行医救人，却为了穆云昭坑害良善。
如此一想，不仅草包，还心如蛇蝎...
她这一笑，倒是把耶律佳娜给笑蒙了，迟疑的盯着她:“王妃...何故发笑？”
池思瑶摆了摆手:“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她盯着耶律佳娜，眯了眯眼睛问:“所以那日当街阻拦战王府马车，是佳娜公主的第一次试探，之后在夜宴上说心仪穆云启，逼我出面是第二次试探，对么？”
耶律佳娜没有否认:“是！”
池思瑶屈指轻轻敲了敲匕首:“所以...那日在夜宴上，不管是何人出面，都会像陆小世子一样，轻则重伤，重则当场暴毙，对么？”
耶律佳娜回以沉默，看她的神情，池思瑶心中已然明了。
她嗤笑了一声:“公主的试探，还真是...心狠手辣哈...”
耶律佳娜难得的窘迫起来，尴尬的抬手抚了下额前的碎发，难为情的用笑容掩饰自己。
说起来，耶律佳娜和她年岁相仿，也只是个未长大的孩子，似她们这般年岁，若非生在王侯之家，应当是最为天真烂漫的年纪。
待字闺中，一切正当年少...
可她们却为家族为王庭背负上了不该属于这个年纪的重担，比起她，耶律佳娜的日子只怕更为残酷。
她不知道耶律佳娜兄妹二人经历过什么，但看耶律佳娜刚刚那掩饰不住的悲伤神情，她大致也能猜到，在风云诡谲的王庭里，他们兄妹二人的日子一定不好过。
也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是耶律佳娜自幼就该学会的本能，世事残酷，她的善良只会将她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念及至此，池思瑶突然觉得可笑。
站在陆鸣一事的角度上，她或许会厌恶耶律佳娜，甚至唾弃她卑鄙无耻，视人命如草芥，但她却对这个小姑娘恨不起来。
她浅浅吐出一口浊气:“若我没猜错，公主的哥哥性命垂危，公主...是想让我救你的哥哥耶律鲁合？”
耶律佳娜的眸子一瞬间绽放出光彩:“是！不管王妃提什么条件，佳娜都一定会拼尽全力去满足，只要王妃愿意救我哥哥！”
触碰到这炽热的目光，池思瑶心尖一颤。
其实...
她很羡慕耶律佳娜对耶律鲁合这丝毫不加掩饰的亲情，这是她求而不得的东西...
池思瑶捻了捻指尖:“想必佳娜公主也知道，我的夫君穆云启征战沙场多年，唯一一次失败便是输在了你兄长耶律鲁合的手上，我...没有理由去救一个能够威胁到我夫君生命的人...”
耶律佳娜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半晌，红了眼睛:“我可以承诺，我哥哥此后一生都不会率兵进犯大穆边境！”
顿了顿，她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不光我哥哥！我可以承诺，只要穆云启还活着，戎狄就永不进犯大穆，还大穆边境一份安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