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艾里侯爵不轻不重地拍了下桌子,“我哪里待你不薄了?你是我哥哥的上宾,我的姐妹争相要你侍寝,有吃有穿有女人,你有什么不满意的?”他的脸上露出一个丑陋的笑,“再说了,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要待客之道?是凭着一个莫须有的血统,还是一枚廉价的戒指?”
一只残缺的手伸到了艾里侯爵的面前,食指齐根而断,伤口还在淌血,达利安微笑着注视着艾里侯爵:“我现在不是在以旧潘德皇室后裔的身份跟你说话,而是以潘德·达利安爵士之名向你抗议。我严正拒绝你无礼的要求。”
艾里侯爵不屑地斜了一眼达利安,似乎是懒得搭理这个青年突然锋芒毕露的骄傲:“弗斯塔德。”
“在!”
“把这小子扒光了送到我姐姐的床上。”艾里侯爵缓缓地说,他分外钟爱刻意压抑自己的语速,仿佛这样更能让自己的残忍冷酷显得不可一世。他斜觑了达利安一眼,希望能从这个青年的脸上找到一丝屈辱,一丝愤怒,一丝无奈,可他失望了,达利安只是平静地微笑着,似乎艾里侯爵刚才的通牒不过是卷过耳边的一阵微风,于是那笑容在艾里侯爵眼里显得愈发可憎起来,他重重地拍了下桌子,语气狂躁起来:“动手!”
噗噜!
一只有力的手扣住了他的脑袋,将他的脸狠狠按进桌上的残羹中,汁水飞溅。弗斯塔德又惊又怒的咆哮声在他的耳边响起,怎么回事?艾里侯爵脑海里一片惘然,我刚才是被那个花瓶一样的小子,脸朝下地扣进了菜盘子?
他暴怒起来,挣扎地抬起了自己的头,狂吼道:“潘德·达利安,你竟敢——噗噜!”他的脸再次跟微凉的粘稠汤汁亲吻在一起,鼻子似乎被坚硬的盘底磕破了,血腥味混了进来,让他直欲作呕。
“侯爵大人,请不要随意践踏狮鹫家族的尊严。”达利安紧紧地按着艾里侯爵的头,暴起发难之后,他的语气依然平心静气,甚至笑容也如先前一般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