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可有幸,听你弹奏一曲。”
甄善抬眸看向他,忽然道:“我赔不起。”
“嗯?”
“弹坏了,赔不起。”
宋璟丞微愣,轻笑出声,眉眼散了病气,浅色眼眸比琉璃还璀璨,原本如远山画卷的他,此时,多了生气,更加俊美无双。
甄善突然想起之前听到一首歌,‘你笑起来真好看,像春天的花一样,整个世界全部的时光,美得像画卷。’
谁说女子才能是祸水,男人祸水起来,可不输给女人。
“坏了也不用赔。”
甄善眉间染上淡淡的笑意,起身坐到古筝前,戴上古筝指甲,手放在弦上,问道:“你想听什么?”
“问我的意见?”
“嗯,不过,你若是说的曲子我不会的话,就没办法了。”
“那就你最擅长的吧。”
她最擅长的?
甄善眸光有瞬间悠远,淡淡颔首,“好。”
一首《阳春白雪》从她指尖流泻而出,清新流畅,只是少了一丝活泼,多了一丝淡然,和一丝……讽刺悲凉。
这是她学的第一首古筝曲子,教她的那人说,她的人生会冬去春来,满路繁花。
满路花是真的,只是全是彼岸花,用血灌溉的血色春天而已。
宋璟丞端着茶杯的手顿住,浅淡眸子看着她,眸光满是复杂。
常年活在寒冬的人,谁不期待春日?
只是……
一曲落,宋璟丞温和笑着鼓掌,“甄小姐的略懂一二,原来是深藏不露。”
“见笑了。”
“很好听。”
“宋先生的古筝也应该很好吧。”
宋璟丞摇摇头,轻声道:“我不会。”
甄善微怔,但她没多问什么。
他们应该没到无话不谈的地步吧!?
至少,娘娘觉得是没有的。
宋璟丞也没再说什么,给她斟了一杯茶,送到她面前。
两人就这般安静地喝着茶,如同先前凉亭一般,只安静地作伴。
就是,他们刚刚似拉近许多的距离,仿佛又再次无声无息地拉开。
……
甄善没在宋璟丞这再待久,就跟他道别了。
他亲自送她到楼下,将手上装着药瓶的小袋子递给她,温声嘱咐道:“回去后,记得要好好擦药。”
“嗯,”甄善看了看身上的礼服,“这礼服……”
“我今日收到了两件生日礼物,这件礼服就当回礼,别嫌弃。”
甄善笑了笑,“自然不会。”
“吴凯,送甄小姐回去。”
“是,大少。”
甄善也没拒绝,“晚安,再见。”
“再见。”
宋璟丞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浅淡眸子晕开涟漪。
许久,才转身回去。
“大哥,”宋璟丞刚走上二楼,就见到纪念念站在那,似不安地看着他。
他神色依旧温润和煦,只是眸光相比面对甄善时,凉淡无波,不起半分情绪。
“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