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默的想着,想着想着唇角边有笑,大家终于都解脱了……
只是很快却有眼泪慢慢的从脸上滑落,人像是突然跌落到了深深的冰冷的湖泊里,周身的寒气冻得她呼吸都难,浑身都麻木,甚至一点一点的变得僵硬,再也没有力气去维系最后一根细丝。
解脱了,再也没有立场留下了,她凭什么再喊他“哥”呢…
从无声的落泪,到低低的哭泣,从坐在椅子上,到无助的蹲在角落里……
哭到最后脑海里又响起了无数纷乱复杂的吵闹声,她才又去冷库里弄来了尸体。
压抑着自己穿上那手术衣,以最规范的操作以丁字形切开,横线略向下弯,竖线沿中线绕过脐部,处理完腹腔脏器,又打开了胸腔,拿掉胸骨和肋骨,剪开心包,暴露心脏……
动作始终都是无可挑剔的精湛。
……
许慕沉的会一开就开了整整一下午,老叶被简空叮嘱继续负责许慕沉的后续调养,因此也在会议室里头,到后面也是他不得不开口提醒许慕沉注意时间,不宜过度劳累,会议才总算结束。
而会议结束后许慕沉也终于知道,苏白替了他被人俘去的事,也知道简空去救但没有救回来。
知道了简空给所有人下毒,知道了她杀了很多人,也知道了她的“雷”。
不少人说起这些事的时候脸上都布满无奈,还有愤怒,但许慕沉只是轻描淡写带了过去,像过去那样无论她做什么,捅了多大一个篓子都替她兜着,摆出态度明明白白的维护她。
更何况,这样特殊的时候,恐怕换做他也得狠下心清理部分的人来以儆效尤,稳定局面。
会议散场后,已是饭点,老叶很快就去做了一些药膳。
许慕沉吃了几口,想到什么,“这些还有么,给简空也送一份去吧,看她就像没好好吃饭的,都瘦成那样了。”
老叶忙说好,他做的时候就想到了简空,也注意到她的气色不是很对,打算晚点给她送去,听到许慕沉这么说马上就又去盛了一份。
“给我吧,正好去看看她。”许慕沉看到那个饭盒伸手接了过来。
只是当他去到她的房间却没见她。
想了想又去了下午大家在会上提到的那间解剖室。
打开门……
“师父,你快看这个人心脏血管有畸形!下腔静脉肝段缺如!然后一直是奇静脉在代替工作,明显有扩张呢!”简空的语气兴奋。
“师父,这种例子已经好久没遇见过了……”
“不过心内是好的,只是单一的下腔静脉肝段缺如,这种畸形应当不会造成血流动力的障碍,师父,你要不要猜猜他生前有没察觉什么不适?”
“我之前遇到那例,近四十岁才频繁感觉心悸来看,这人也才二十多,可能还没发觉,师父你说呢?”简空继续自言自语。
“简空!”许慕沉越听眉头皱得越深。
“你怎么来这里?”简空像是才看到他。
“把刀和镊子都放下!不要再弄这些,吃饭!”许慕沉痛心厉声道。
“我晚点陪师父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