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可以死,求你了。”
抱着她的人带着哭腔,极度恳切又极度的哀恸。
而被抱着的人,又一次寻死未果,神色迷茫,仿佛不知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难过和恐惧是什么。
老叶帮她处理了伤口,甚至给她服用了安眠药,胥夜再不敢留她一个人,始终守在她身旁。
而简空也是一直攥着他的衣角,不给他走。
哪怕胥夜只是到旁边的柜子拿件东西,又或者探身去给手机充个电,简空总要挨着他。
“以前很想你能这样粘着我……”胥夜被她的举动弄得一阵苦笑,难免心酸。
如果要以她的精神健康来换,他宁愿她始终都是冷漠的,独立的,只有在很偶尔,她想要达到其它目的的时候才愿意巴到他身上那种讨好的狡猾的样子。
同时深深的自责,以为简空是收到消息知道家族当中突发剧变才会匆忙离去,他不愿意去想太多无法解释的细节。
因为当老叶帮她处理脖子上的伤口的时候,他看到了她自己戴起的一条简单的项链,一根普通的黑色细绳系着一枚银色戒圈,他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当初她被人误认结了婚,而他故意拉她随意找了家珠宝店买的,两人的“婚戒”。
买的时候她极不情愿,后来也从未见她戴过,被扔在了梳妆台上一个小盒子里,而他后来回想觉得太简陋了,太不正式了,也一直没有再提。
所谓的“婚戒”就这样被两人忽略到以为遗忘。
她离开之后,他整理过房间想要找找线索,可房间里除了她自己的笔记本似乎什么都还在,她什么都没带走,尤其是和他相关,他送的所有礼物,定做的吉他,给她买的衣服,连那条说好再也不能取下来的“夜中月”也被摘下放进了抽屉。
很多个寻而不得的夜晚他都怀疑过,这就是她告别的方式,她不会回来了。
她已经不要他了。
可原来她拿走了那枚戒指,所以她还是心里有他的吧。
胥夜心有触动,深爱的人总是愿意凭着自己的想象去原谅。
而靠在胥夜怀里,或许是因为耳边重新响起记忆里所习惯的规律有力的心跳,也或许只是因为安眠药的作用,女孩很快又沉沉的睡了,像是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安稳地睡过一觉,睡得十分沉,没有再做梦,只是捏着拳的手一直没有再松开,始终都攥着身边人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