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奇几个人全都握紧了枪,贴在墙边看着外面的人,问道:“他是什么人?”
“张……张啸林的手下,二……二虎……之一的笑面虎。”董浩云磕磕绊绊的说道。
“董老板,阿拉知道侬在里边,阿拉没有恶意,就是想找侬聊聊。”笑面虎冲身后的几个人挥挥手,几个人手把枪插回了腰间。
“怎么办?”董浩云有些慌张的问凌奇。
凌奇见笑面虎做出了一副礼贤下士的动作,稍作思索,就猜到了他们的来意,就对董浩云说道:“那就先见见他,看他怎么说。放心,有我们在呢。”
有了凌奇的保证,董浩云这才稍稍安心,深吸了一口气,带着司机兼小弟打开了仓库的小门走了出来。
“呦,这不是虎二爷吗,有事您吩咐一句便是了,怎敢劳驾您亲自过来,不知道您有什么事情呢?”董浩云在里边虽然紧张,但在人前却一点都不发憷。
“早上听小弟说侬去了阿发家?”笑面虎笑着问道,阿发就是杜老板来电话说的其中一个兄弟,也就是帮助凌奇逃出医院的其中一人。
“嗯,杜老板吩咐的事,让我去送点抚恤金,您也知道我们帮派的规矩。”董浩云回答的滴水不漏。
“那侬可知道他犯了什么事?”笑面虎笑着问道。
“犯事?不会吧?我没接到巡捕房的告示啊。”董浩云一脸茫然的说道,“虎二爷,饭可以乱吃,但有些话可不能乱说。”
“哈哈哈……阿拉逗侬的呢,阿发那小子也不知道干了什么缺德事,得罪了哪个不能得罪的人,死的那叫一个惨喏。”笑面虎装着一副悲天怜人的模样。
凌奇在心里狠狠的啐了一口,暗骂道:“我信你个鬼哦,真是一条标准的笑面虎。”
董浩云则面不改色的说道:“杜老板吩咐过,此事不再深究。”
“嘿嘿,杜老板已经是昨日黄花,现在要看张老板的,张老板很看好侬,不知道侬有没有兴趣跟张老板合作呢?”笑面虎铺垫了很久,这才把正事给说了出来。
董浩云朝天抱了一拳,张口说道:“董某受杜老板大恩,发过誓,此生要报杜老板大恩,感谢张老板的厚爱,甚是遗憾。”
“哼,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笑面虎顿时脸色一虎,盯着董浩云看了半天,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张老板跟杜老板是好兄弟,帮他跟帮张老板是一样的,哈哈哈,阿拉跟侬开玩笑的啦,走啦,走啦……”
笑面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哈哈大笑着上车走了。
日军在其控制的报纸上大肆鼓吹怀柔政策,他们为了收拢民心,采用了一种怀柔政策,放松了对防线的控制,任由难民自由出入,于是大量的难民开始朝租界涌来。
邓苹如见机会难得,多次派人送信过来,说要送凌奇他们离开租界,不过被凌奇拒绝了。
“你怎么拒绝了?这是离开的好时机。”董浩云奇怪的看着凌奇。
“你错了。”凌奇这几天一直在关注着日军的动静,他对于日军的这种诡异的行为做出了精准的分析,“我认为,日军现在进入上海地区只是一线的作战部队,他们对上海没有太强的控制力,他们不会在城市的内部管理上来浪费精力,但他们也不会放任边界线不顾不问,肯定是外松内紧,等着我们自投罗网呢。”
果不其然,凌奇一语成谶,不久一段时间,不少地下组织试着送走伤兵跟重要人物,结果无一例外,不是被日军秘密收押,就是背残忍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