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不敢继续想下去,想的越是多,最后他越是难以做出决定,还不如就这样什么都不说的好。
“我有什么好收拾的?若非要让我收拾什么的话,我想,我可能需要收拾一下我现在的心情吧。”顾灼华最后几个字,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什么,那几个字颤抖的格外明显。
那小心翼翼的样子,让单手拿着书的尘麾帝君身形一顿,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书,他到底还是不忍心这小草伤心。“进来吧。”
这三个字虽然简单,对顾灼华来说却如同大赦一般,她欢快的推开门,把酒壶豪迈的放在了桌子上,也不等尘麾帝君说话,自己又从衣袖里拿出了一个杯子,给自己倒上了那么一小杯,猛地一抬头,就是一口。
这酒是她从酒库里面随便拿的,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反正入喉极为辛辣,她从来没有尝过这般味道刺激的东西,不由得抖个机灵。
尘麾帝君看着她这连贯的动作,不由得有些发愣,“你这是做什么?”他从来没见过这小草喝酒,喝酒也就罢了,偏偏还是这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帝君,有些话,我觉得,我若是直接说,我说不出口,所以你先让我喝点酒,人不都说酒壮怂人胆嘛!你先给我点时间!”顾灼华竖起一根葱指,摆在了自己红润的嘴唇上,做出了一个噤声的姿势。
尘麾帝君当真是无奈,儿童稚嫩的脸上满是成年人的疲惫,这小草,当真是要走了,在自己面前竟然这般放肆了。
不过转念一想,这小草也是妖离开了,现在让她放肆一下,倒也没有什么。
尘麾帝君就这么安静的坐在了顾灼华对面的凳子上,等着看她三杯酒入肚,眼神渐渐显示出了迷离之色,双颊微微泛红,她才松开了酒杯。
“我感觉我现在胆子大了!”她看着面前尘麾帝君那小不点的样子,重重的点了点头,确实心中没有那么害怕了。
尘麾帝君微微牵动了一下嘴角,“好,既然你胆子大了,那你现在可以说了,你究竟想要和我说什么?”
“帝君,玄?说,你现在心魔很是严重,稍有不慎,你就会被你的心魔取替,可是真的?”她抿着嘴唇,控制着自己有些犯昏的脑袋保持不动。
那玄?,果然是什么都会说,“是。”既然都说了,尘麾帝君也就没有什么想要隐瞒的了。
“所以我现在就是你的累赘是不是?”顾灼华这么说着,本来她想装的若无其事一点,可是这话一从自己的嘴巴里出来的时候,那心酸之感也就涌上了心头。
她才不想当帝君的累赘呢!若不是因为这魔血的事情,她本来是不需要帝君为自己忙前忙后的。
尘麾帝君看着她故作倔强,眼角却已经泛着晶莹的泪花的时候,不由的抻着自己的身子,用自己白嫩嫩的小手,在她眼角轻柔的摸了一下,“怎么会,我从来没有嫌弃过你,更没有觉得你是我的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