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风松见唐喻斟如此乖巧,当即便笑了起来,站起身看向唐喻斟,抬手拍着他的肩膀,假意亲近,实则试探他是否真的受伤。
“这就对了嘛,斟儿你该知道这君王就是该有所为有所不为,一个人要是管的太多,不止会累,还会把自己陷进去,越陷越深,就再也出不来了。你现在的年纪就该肆意些,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莫要被这些琐事绊住脚才是。”
唐喻斟再清楚不过他这话中深意,他需要的只是一个傀儡而已,所谓傀儡,必须一举一动遵从他的意愿。
好在之前荣钦嘱咐过他伤口的事,唐喻斟佯装忍痛后退一步,低声回答。
“王叔说的是,斟儿都明白。若是没有别的事,斟儿便回宫了。”
这摄政王府几乎可以说是唐喻斟儿时的阴影,他一刻也不想多留,一只脚已经踏出门槛,唐风松却忽然叫住他。
“等等,确实还有事。斟儿你也知道王叔和你父王关系很好,自从他走了便一直惦记着,只可惜和你父王有关的东西都在宫中,王叔不能时常见到。不如斟儿你照着先王的龙袍做上一件送给王叔,日后也方便瞻仰。”
这唐风松是有多大的胆子,竟要将一件龙袍留在府中,还是先帝的款式!明知他的心意,唐喻斟却无法拒绝,回过身点头行礼,轻声回答。
“是,回宫后便让工部赶制出来。”
当日午后,接到指令的工部便已经炸了锅。
“做先帝款式的龙袍?咱们王上是打算做什么......”
“龙袍自始至终都是只有一件的,就连当年那件破损的都是费了好大力气修补的,老祖宗也有规定,这龙袍就相当于是王上,只能有一,不能有二啊。”
几日后,龙袍便已经被送到唐喻斟手上,来送龙袍的人,却是苍鹭。
“王上莫要伸手触碰,这布料是按照您的要求进行浆洗的。”
“做的不错,先放在柜中。”
次日早朝之上,群臣分列两侧,议完政事正打算离开,却被唐喻斟拦下。
“诸位留步,今日还有一件事要做。”
苍鹭将叠放好的龙袍放在檀木托盘上双手交给唐喻斟,而唐喻斟捧着龙袍,缓步走下高位,站在唐风松面前。
“摄政王唐风松重情重义,难忘先帝恩惠,孤王特意赶制旧时龙袍相赠,作为缅怀。王叔大义,若是父王知道了,必定欢喜。”
能得唐喻斟双手奉上龙袍,怕是重南仅有唐风松一人,群臣的目光自是都集中在二人身上。
唐风松这一场妄想了十几年的梦,终于得以实现。双手接过龙袍却并不行礼,也未致谢,只是开口淡淡回答。
“却之不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