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王城角落中的一处宅院里正传来一阵兵器相接的声音,一个蒙面的黑衣女子长发高束伪装成男人的模样,正在和一个侍卫模样的人交手,不落下风却也讨不到好处,僵持许久之后,这才退了一步开口质问。
“你们主子到底是谁,说好了做完事就给钱的,原本以为你们不会食言,谁知却是如此不守信用。”
“咳,并非如此,的确是我身子不适,正在午休。我这侍卫不敢打扰,又不太会说话,见笑了。银两在此,拿去吧。”
自房间中走出一个华衣公子,一身红衣更是衬的他脸上苍白,这几声咳嗽以及略显单薄的身形更是最好的佐证,黑衣女子也并未再纠缠,拿了银子便走。离开巷子后才将一身黑衣行头脱下,露出原本的面容买了烧鸡回到家中,正是尹月霜。
回到家里的她,脸上挂着笑意,和同龄女子无异。
“娘,我回来了,今日做工挣了银子,路上买了烧鸡,还热乎着。这是剩下的碎银,全都给您!”
“你这孩子,又乱花钱,挣了银子自己留着就是了,不必总想着带回家来交给我。不过你做的都是些什么活计?挣得银子倒是不少。”
尹月霜目光有些躲闪,背过身去摆弄着锅灶里的柴火。她做的事,不能说出来,或许不算是好事,但也绝不是坏事。垂云阁虽说教授机关术,不用为吃穿发愁,但治病总要花钱的。为了这个家,她只有一条路可走。
“我这双手当然值钱了,我之前和您说起过,我就是下山来帮助百姓做些水车啊,纺织机啊,那些小物件。今日去的这户是个当官的,出手阔绰。这一下啊,咱们又可以清闲半个月了呢。”
尹月霜离开不久,那侍卫便扶着裴芦舟进了房间,将一碗药端到他身前,颇为担忧的问道。
“主子,您为何要雇佣那姑娘去御史大夫家吓唬人?我们带来的银子不多,再说,属下也不是白吃饭的......”
裴芦舟喝完了药随手放下药碗便抬手戳了身边近侍的脸颊,随即笑道。
“我还不知道你厉害?你再厉害也是我的人,要留在我身边以防不测,至于吓唬那个胆小的御史大夫,只不过是个离间计。整日里战战兢兢的,他就必然要找别的靠山。再说,唐风松养的狗,我也只认识这一只啊。走吧,先去街上逛一逛,再去带着东西去见唐风松。”
裴芦舟虽说这样的年纪就已经成为了半个辽越之主,但到底还是缺失了一段幸福的童年,因此这一次到重南,他并没有大张旗鼓,而是换了身并不显眼的衣物,和他的近侍一道在街上闲逛。
重南与辽越风俗并不相同,因此裴芦舟也是新鲜得很,难得有机会卸下他信阳王的威名,像个普通人一般。
“西江,你可知道那是何物?”
“看起来像是支撑什么东西的?咳......属下不知。”
西江看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承认自己并不知道,随即快步前去将那稀奇物件买了回来,交给裴芦舟。
“献给公子,卖东西那人并不说是做什么用的,只是一直在笑。属下看,买这东西的都是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