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胡闹可以玩乐,可以不管家里的一切艰难,但他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虞淮被虞驰逼到墙角,只觉得一颗心如同冻僵的手指般冰冷。她的弟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
就在她紧闭双眼打算听天由命的时候,一把泛着寒光的剑便是直直扎在墙边,恰好挡住了虞驰的手臂。
“我最看不起打女人的男人,你再不走,我就砍了你的手。”
裴芦舟站在一旁,气势压人,虞驰看着墙上的剑还在轻轻颤动,一想到下一个可能就是自己,便飞似的溜走了。裴芦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取了剑留下一句话。
“我出门一趟,晚膳不必等我。”
或许,她该习惯一个人生活了吧?虞淮轻叹口气转身回了自己房间,从上锁的柜子里取出木匣清点银钱数目,整理过后,小桂便带着顾灼华快步走了进来,上前便直接握住虞淮的手细细叮嘱。
“小淮,裴芦舟没在你这吧?他是个坏人,是整个重南的敌人,我亲耳听到他说要和重南开战的,这次过来很有可能就是为了收买人心挑拨离间,他说的话不能信,你可不能被他蒙蔽了,知道么?”
顾灼华这话绝对是真心实意的为了虞淮好,但虞淮对裴芦舟确实已经动了心,她似乎喜欢上了这个救她于水火的男人。
暂时隐瞒,不算是罪过吧?况且,她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迹象。既然是会对他不利,还是暂且隐瞒的好。
“我知道,嫣儿你放心,我不是不明是非之人。至于你说的裴公子,我也不知道他的去处,那日他说只是碰巧路过,帮我解围后便走了。你也看到了这虞家冷冷清清的样子,我怎敢带他回来做客。”
或许是因为虞淮一向明事理,顾灼华竟是没有怀疑她说的话,只是点了头留下些许银子便直接回了侯府。
事情毫无进展,真是让人着急。回到房间里的顾灼华开始拿花枝撒气,拿着剪刀就一下接一下的剪短那些旁逸斜出的花枝,动作也试一下比一下狠,看的竹枝也跟着心慌。
“姑娘这是怎么了?这盆茉莉长得已经算是规整,不能再修剪了,否则这冬日里就只能看秃杆子了。”
“那就等着春天再长,反正只要还没死就一定可以再长出来,跟那裴芦舟一样可恶。”
早知道这家伙又会混到重南来,就该在混进辽越的时候直接把他杀了,现在倒好,偌大一个王城,去哪找他。
随手扔下剪刀,顾灼华便直接趴在床上自暴自弃,谁知下一刻却只觉得身上一重,只闻味道都知道是他。
“荣钦,你太沉了,给我起来!”
荣钦自是不会起来,他只觉得顾灼华耍小脾气的样子可爱至极。
“难得夫人主动躺好,这样的机会怎能错过?没找到就没找到,别为那样一个人坏了心情,那茉莉花可是我端来的,还等着它开花,以花香为你助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