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过”那人摇摇头,常宇心里嘀咕,看神色他们明明知晓这名字的含义,为何却不敢承认。
却在这时,方玉海向前一步:“俺打听个地方,盈盈一水间诸位可听说过”。
你……张文综还没说话,他身后一人就忍不住了,却又赶紧住口。
“没听过这地方啊”张文综皱眉,方玉海不死心:“伯牙鼓琴”。
这话一出口,张文综再也忍不了了:“你……志在高山,你,你们也是高将军的人?”
哎呦我去,方玉海大喜转头对常宇道:“掌柜的,他们是自己人”。
其实此时已不用他说,众人都已知晓,这五人竟也是官兵的探子,隶属李岩部将高亓的人。
李岩手下有两个大将,一是秦松旺,一是高亓。
其麾下暗探总切口是,俞文豹,吹剑四录,对上这个切口说明是自己人。
而秦松旺和高亓又各自给其麾下探子制了切口,秦松旺为,盈盈一水间,青松挺立。高亓的有些文化,伯牙鼓琴,志在高山。
方玉海是秦松旺手下,却也知晓高亓那边的暗号,见常宇盘问他们总切口,便知怀疑是自己人,可对方心有防备不承认,他便再深问一句,果然……
至于为什么刚才不敢承认,张文综说了:“你们装的太像了”他们真的以为常宇一行是贼军,虽说了切口也不敢承认以为是从哪个俘虏口中逼问出来的,直到方玉海连说了两个暗号切口才确定是自己人。
“你们也太厉害了”!张文综五人对常宇一行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一二十人就在贼军的眼皮底下横冲直闯满嘴忽悠演的比真贼军还像贼军。
至于他们原本也是六人小组渡河侦察情报,在大荔周边藏林子钻土坑却还是不幸战死一人,如今准备返回河东却发现根本出不去了,整个黄河沿岸被封杀的死死的,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了,张文综很是苦闷的摇了摇头。
“也就灯下黑,大荔城中有兵马数千,城北还有一处军营,周边巡逻队,探子,眼线密布……”不过也因为太过密布让他们觉得官兵渗入不了,心理上麻痹大意查的不是那么的严格,但再往东去,特别是接近黄河沿岸那十余里范围,根本就寸步难行!
因为那儿是两军对峙的军管区,任何进出的人都会被严查,甚至被宁错杀不放过!
所以想这么大摇大摆的出去不可能,还得走两翼,北边的韩城或者南边的潼关,走山里迂回安全些。
这是张文综的建议。
可常宇头摇成了拨浪鼓,他不想在钻山了,够够的!宁愿浴血奋战杀出一条血路!
“对,杀出去!”况韧眼睛一亮:“此去黄河岸边不过百余里,咱们养精蓄锐继续浑水摸鱼,即便被贼军识破,他们一组人马不过十余人决然挡不住咱们,且即便临时调兵遣将也来不及围堵咱们,因为咱们只管往东跑就是了,最多一日间就可跑到黄河边”。
众人一想也是个理,眼下没有比这更好的方法了,反正也不用在侦察什么情报了,只管着跑路,就百余里地,遇到挡路的就杀,只要不是遇到上百人的队伍,数十人他们根本不惧!而且即便遇到上百的贼军但他们未必全都是骑兵啊,步兵根本就追不上他们。
更重要的一点是,常宇九人从郃阳那边出山一路杀到蒲城甚至还端掉军营旁边的一个哨所,贼军震怒之下必然要擒了他们抽筋扒皮,此时尚不知他们已逃出圈外,搞不好还在五龙山那儿搜山呢,至于这边的巡逻贼军也不会想到一队二三十人招摇过市,会是官兵细作。
可是有人不愿意了!
惠老头那伙人终于听出不对劲的来了,怎么又对暗号,又是什么高将军秦将军的……在结合路上种种表现,恍然大悟,这他么的哪是盗墓贼啊,这是官兵的细作啊!
开什么玩笑啊,若真的盗墓或者黑吃黑火拼倒也罢了,可一旦牵扯官兵和贼兵那性质就变了,成了刀头舔血的亡命之徒,这不是他们的专业,这种钱有命赚,没命花!
“你们不愿意也不勉强”常宇看着惠老头道:“其实就只是借你们的人打个掩护罢了,此去黄河便还有百余里,你们若跟着去,回来时我再付五十两银子另外这些马都送你们了,若是不愿意,便就此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