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那颗脑袋,只是瞥了素净一眼后,目光便落在躺在角落上吴中身上:“可是那个姓吴玩刀的?”
吴中一怔,撑起身子眯着眼朝门口望去,一脸疑惑道:“你是何人?”
“嘿,真是你老小子啊”那人说着推门进来,中等身高,甚是魁梧,刚要朝吴中走去,素净的刀已架在他脖子上了。
别别别,是故人,故人,没恶意,那人伸出两手,对着素净笑了一下,然后看向吴中:“数年不见,怎生这般沧桑了,我是你爹呀,认不出来么”
吴中一怔,正欲发怒,突然的眼睛一怔:“是你这狗日的,你竟还没死!”
“瞧这好大儿怎么说话的,你都没死呢,爹怎么会死,哦,听说你差点死了”说着走到吴中身边打量:“我滴个乖,怎么伤这么重!看来真的闯鞑子窝了”
“操你个祖宗,占老子便宜,老子若是无伤在身,非揍你一顿”吴中忍不住笑骂,扯动了伤口又忍不住蹙眉,:“你这杀千刀老小子怎么会在这”看他一身军装:“竟还他么的从军了!”
“说来话长啊”那人嘿了一声,扭头看了素净一眼,又回过目光:“一晃十年了吧,没想到在这能碰到故人,唏嘘啊!”
素净见两人是相识,便把刀仍在桌子上,转身进了里屋。
“差不多还真有十年了”吴中平躺下去,望着屋顶长呼一口气:“这么多年,你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以为死在荒山野岭喂狗了呢,不想却还活着”说着侧头看向那人,见他胡子拉碴,一脸的落魄像:“还是那个熊样,从军几年了,可混出个模样了”。
那人哈哈一笑:“确实还是那个熊样,你还不知道老子么,要的就是一个自在,功名利禄啥的入不了老子的眼”。
吴中撇嘴:“是求而不得吧”。
“咦,你这就是揭人短”,那人脸色一沉,随即又笑道:“你不也还是这个吊样,在江湖上杀人混饭吃,现在混到公门里替人挡刀了”。
吴中叹了口气:“或许,这就是咱们这类人的命吧,逃不开,也不想逃了,对了,你怎么知道老子在这的?”
正说话间,门口有响声,番僧推门进来,看到有个陌生人在吴中床边,眉头一挑还没开口,吴中便道:“故人来访”又对那人道:“这是早年在江湖上相识和尚,前些日子遇到便也投了东厂”。
那人看来番僧一眼,拱了拱手:“乌斯藏的?”
吴中嗯了一声,番僧不爱说话,也不爱社交,在桌边坐下端起碗喝水。
那人便回过头来继续说道:“前些日子在宁远的时候,老子见过你一次就觉得眼熟,不过当时那大人物在,咱也不敢去认,后来就没机会撞到,直到刚才在营房听那些当兵的说起那大人物独闯锦州城行刺多尔衮,又说道身边一个叫刀圣的亲卫受了重伤,嘿,老子一听刀圣,不就是你这厮么,便来瞅瞅……嘿,还真是你这厮,哎,给老子说说你是怎么投入东厂的?”。
嘿,吴中咧嘴摆手:“说来也话长,不过老子更好奇你是怎么从军的,还混到宁远军里了,咦,一年多前的宁远大战,老子也在宁远停留许久怎么没碰到你”
那人也是咧嘴一笑:“那时候老子在沉阳呢”
吴中一怔,眉头夹起:“你跟了祖家人投了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