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愧为两朝重臣,竟做出这等手段,你令朕寒心。”
冯炁却是沉沉出了口气,此刻看向周围那些垂目不言的官员,再次说道。
“陛下,您应当清楚殿下如今如何。”
“踏入进士,已经是跨越天堑,可您别忘了,殿下还未成望气术,自古皇家帝皇,如何有这等情形?”
听到这话的李翱更是恼怒,就是那旁边的诸多的文臣,此刻竟也纷纷抬头。
似乎他们也是第一次听闻这等关于殿下的实情,而此刻的冯炁只是拱手继续说道。
“陛下,老臣今日于此立誓,殿下登基之后,必尽心辅左,为我文朝千秋万载,呕心沥血,只求陛下,给老臣这个机会!”
“百年往后,老臣往黄泉,才可为先皇,为我文朝万千文人交差!”
冯炁一时间说的声泪俱下,周遭文臣见此也是各个神色恸然,此刻也纷纷跟着冯相拱手。
“请陛下成全,我等原为殿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洪亮的声音骤然响起,在整片广场上疯传荡开来。
文朝数百年来,竟有一日,群臣要逼迫皇帝垂危之时,成其不愿之事。
李翱坐在这祭台台阶之上,此刻嘴角流出鲜血,双手已经微微颤抖。
“冯炁,你真要这般,伤朕的心吗?”
冯炁与一众文臣依旧是拱手站立,默不出声,众人将李翱围聚在此处,似乎只留给了李翱这唯一一个选择。
李翱深深吸了口气,叹出之时,似乎是自己这一声的哀叹和惋惜。
群臣忤逆,李翱只觉天地无光,却无力再斥责。
李翱仰起头,几滴雨点落在脸上,细小的水珠滚过脸庞,嵌在苍白的胡须之中。
一旁礼部尚书,不知从何处呈递上一方印玺,可就在此刻,一声怒喝陡然传来。
“冯炁,你枉为文朝宰相!”
“逼君等同造反!他日你必在刻在耻辱柱上,受万民唾弃!”
咆孝声音落下,一道身影如同炮弹一般,砸入这场中。
冯炁与众官员回头,却见竟然是一身红袍的宋穆。
宋穆脚下踩着一位翰林,身上文气鼓动衣衫,魁梧身形带来浩瀚威压。
伸手一甩,那脚下翰林便如乱石滚动,一路激起烟尘,轰隆迭起。
“宋穆!”
旁边立刻有官员发出怒斥。
“对朝臣出手,此乃重罪!”
“胁迫君王,按文朝律例,你们当斩!”
此刻却又是一声凶悍的咆孝声传来,便是一道身形落入这场中。
谭相摘下冠帽,解下厚重官服,用腰带束住长发,身上气势随迈步升腾。
宫墙之外,又是一道道身形迅速落入这广场之上。
道道力量奔涌,进士翰林众多,更有数位大学士现身!
广场上,文力飚张席卷四方,谭相手中已握住一柄长锏,此刻白色文力弥漫!
“冯大儒,你等这一日,很久了吧?”
“老夫此生最恨有人趁人之危,陛下今日若是少了根汗毛,老夫定以身死,与你死战到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