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某侥幸习得一速读之法门,虽稍有囫囵吞枣之意,但贵宗门珍藏典籍,实在是让宋穆心悦诚服。”
宋穆不卑不亢的说道,此刻目光也从三人的身上扫过,当下便是朝着陶令冬问道。
“陶圣言有要事与宋某相商,却不知为何事?”
陶令冬却是不语,此番只是先邀请宋穆在一旁坐下,坐在这山峦之上的大殿之中,一侧遥望云雾涌动,倒是令人心旷神怡。
陶令冬当下为宋穆斟茶,待到茶香四溢之时,对方才开口与宋穆说道。
“今日我与两位师兄言论诗宗情形,不知道宋大人觉得如今这天下诗宗,往后能成如何模样?”
宋穆微微抬目,目光扫过三人平静的面庞,当下澹笑着说道。
“自然是繁华更甚,天下诗词,历久弥新,古诗有所韵味,新诗有所锋芒,都是为诗宗繁荣之源泉。”
听到这话的三人当下都是哈哈笑了两声,此刻似乎多有一种畅快之意,那陶令冬更是抚须说道。
“好一句历久弥新,此言,倒是说到老夫心中去了。”
说着,陶令冬的目光再次与宋穆对上。
“那不知道状元可觉得我陶氏诗宗,往后能走到什么地步?”
听到这话的宋穆手中端起的茶杯却是一顿,缓缓放下茶杯,此刻只是抬头看向对方,然后面露沉思。
片刻后宋穆满脸慨然的摇了摇头,颇有些无奈的说道。
“如此宋某却不敢胡乱评判了。”
“哦?这倒是有趣。”
宋穆如此说了一句,立刻换来的是陶令冬的挑眉和慨叹,此刻对方却还是坚持着说道。
“宋状元,且不必拘束,我们往日多议论此事,却是最想听听他人如何言论了。”
旁边的两人也是点头,其中的一位大儒这时也是开口说道。
“宋状元,李杜诗宗,应当已经和你说过关于这世间诗宗的困局了吧?”
“故而这么多年,我们也多是在思虑其中情形的。”
宋穆听到这话,此刻脸上才是露出一份恍然,当下缓缓点头,目光微垂,面露沉思。
当初杜克勤与宋穆恳谈之时,且说过诗万首犹渐衰,词一篇便觉兴,而究其缘由,便是诗宗诗文发展,已经到了末路,不变,不求新,则往后难支。
而当初其所言,便是词宗,一个新时代的新宗门。
只是这些年的经历往来,宋穆也深刻的知道,一个词宗的建立,并非是所谓一言便可成,其中艰辛,比之立诗宗,难上许多。
而原因便也非常简单,词的出处,多是些娱万民之物,如此万民传唱,却也让其顷刻难登大雅之堂。
虽然如今词作繁衍已有兴盛之意,但于百姓,却并非一定如此。
诗宗始终都需要百姓这一宏伟根基,百姓对诗称赞有加,则必鼓励后人为之,可与词,却少了这份发自内心的崇敬。
而在这些年中,天下诗宗也都在积极求变,诗宗子弟所做词作繁多,可一时却难成大气。
其中不乏天之骄子,但是却仍旧不过是沧海一粟
片刻后,宋穆才终于开口说道。
“词宗当立,但其与诗宗,皮肉不同,筋骨完全。”
宋穆如此说着,三人听得却是微微皱眉,此刻都是各自思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