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立刻异口同声:“必须啊。”
连孩子都期待,那其实白承允他……是不是也在某种程度上,是很喜欢这个孩子的到来的?当初那些所谓的理由,不过是他口是心非的借口?
苏清月心里更乱了,她勉强维持着笑容,摸了摸心柑的小脑袋:“可如果因为这个宝宝,耽误了给你治病呢?我们还是治病要紧的啊。”
苏清月从来没跟心柑提起过她这次的病情,母女俩似乎心照不宣,谁都没有主动。可是今天,苏清月就想要听听心柑的答案。
心柑看了眼苏清月,露出了白白的米粒牙,“妹妹能在这个时候来到我们身边,就说明我的病是可以等她的啊。她是我们的家人,怎么会害我呢?退一万步讲,假设我的病没得治了,那我们更要庆幸还有个妹妹陪你啊。你可以把她当成我嘛。”
苏清月怔住了。
她倏然间醍醐灌顶,发现自己竟然还没有一个孩子通透。
心柑从来是把宝宝当上帝送来的礼物,而不是阻碍她生命的魔鬼。从始至终是她这个母亲,一直在排斥,一直在魔化它,拒绝它的到来。
不该这样啊。
苏清月幡然醒悟,她感谢心柑这个小天使,“有妹妹在,我们都不会有事的。”
心柑灿然一笑,转头得意地朝烨哥儿扬了扬下巴,“看吧,妈妈也喜欢妹妹呢。”
两个小家伙对于新生儿的性别争论,从一开始持续到现在,就没有断过。
烨哥儿此时也无所谓了,“喜欢就喜欢咯。一切还要等妈妈生产那天才能见真章呢。不过我最近研究了不少医书,觉得妈妈这个肚子的形状,还是男孩的概率比较大一点。”
苏清月听得目瞪口呆,烨哥儿这都看得是什么书?
出于好奇,她也加入了讨论。母子三人在午后的空调屋里,吃着西瓜聊着天,倒也快乐。
这种快乐一直延续到白承允下班回家。
苏清月看到白承允进门的那一刹,心情还是有点复杂的,为之前自己的那股矫情劲。
以至于白承允走到她面前时,她都由衷地有股子不自在:“下、下班啦?”
她随口扯了一句,扯完之后又想扇自己一巴掌。
这都什么跟什么。
敏锐如白承允,怎么会发现不了苏清月的异常,他黑眸别有深意地从她身上扫过,“嗯”了声,脱下西装外套递给苏清月。
苏清月很自然地接过来,熟悉的薄荷清淡在怀里逸开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算了,都做了,就坦然呗。
苏清月吸了口气,大大方方道:“去楼上洗澡换衣服吧,厨房已经布好菜了。”
熟稔的语气,像是相处了几十年的恩爱夫妻。
白承允眼底的黑漆更浓了,灼灼闪着光亮,压得极深的视线寸寸都是光华。
苏清月被他看得脸都蒸腾上热气,只能转身先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