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放算是明白了来意。
思考了一会。
“你们说的有道理诶。”
“对吧,”二婶从袋子里拿出一瓶饮料递了过去:“你可能还不了解。
参加你们节目的不少人都火了,到处上节目,有的还跑商演呢。
你是冠军,肯定比他们要火。
接下来,得有邀请啥的吧。”
“没错诶,”宁放配合地点头:“明天我得去建州拍广告。”
“要拍广告啦。”
二人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有没有说多少酬劳?”
“倒是没有。”宁放这说的是实话。
二叔伸出食指在空中点了点:“你看你看,莪说啥来着,还是太年轻,干活收钱天经地义,但是,不能当傻子。”
“就是,你知道阴阳合同么,给你的,和实际签约的,有可能完全是不一样的,很容易吃亏。”
“那怎么办?”宁放配合地露出担心的表情。
二叔拍了拍胸脯:“不是有叔在么,交给我,由我来当你的经纪人啊。
不过什么合同,由我们来帮你把控,肯定不会出问题。”
“嗯...”宁放点点头:“可是,你们也不懂娱乐圈的操作吧。”
“那有啥的,也是生意嘛,就比如,你之前工作的酒店在沙滩上树立了形象牌,用来做广告,吸引客户,有给钱么?”
“好像有,几万还是十几万,我不太清楚。”
啪!
二叔重重一拍大腿:“你看,亏了吧,就凭你现在的名气,翻一倍,也不过分啊。
我知道,年轻人脸皮薄,重义气,落不下面子,之前在那工作,所以不好意思。
交给叔,马上叫他补个至少十万回来。”
“对对对!”
“有这么多!”宁放睁大眼。
“那还是小意思。”二叔见他的表情,心里无比得意:“如果要继续使用,还得加钱,否则,法院见。
而且,你都不用出面,全交给我们就行。”
“倒是不错,那二叔,”宁放抬头:“你这样帮我,得收多少钱呢。”
“哎,”二叔在半空中比了个五:“一家人,谈什么钱,生分了不是。”
“那不行,刚才你也说了,干活收钱天经地义。”
二婶往前凑近了些:“你看,小宁还是懂事的,虽然我们可以免费帮忙,不过,有些人情世故,可能要花点钱。”
“理应如此。”
两人见后大喜:“那,你明天什么时候的飞机飞建州?”
“好像是下午一点钟。”
“那我们陪你一块,媳妇,快,订机票。”
“好...只有头等舱了咋办。”二婶抬头,看的却是宁放。
二叔也投来目光。
而宁放则是咕嘟咕嘟喝着水,似乎没听见。
“订!”二叔挥了挥手。
嘶,有点心疼,原本一千多的机票,瞬间翻了几倍,还是全价,小一万花下去了。
“好了,订好了。”二婶长出了口气。
“订好了?”宁放放下水:“订好什么了?”
“机票啊,明天不是一起去建州么。”二叔一愣。
“一起去建州,干啥,你们去旅行?”
“不是,”二婶急了:“不是说好,我们俩当你的经纪人么,陪你去拍广告谈合同。”
“有这事!”宁放惊讶:“我嘴里说出了,请宁步生做我经纪人这句话?”
“宁放,你什么意思。”二婶好像有些明白了,站起身,岔起腰呵斥道。
从头到尾,宁放都是在耍着两人,之前的那些表情,话语,都是假的。
“我什么意思?”
宁放也站了起来,足足比她高了一大截,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们吧。
你们是不是以为,以前的事我都忘了?
我爸妈怎么对你俩的,你俩又是怎么回报的?
这个家空成这样,就没有一丁点不好意思?
还特么觍着个脸上门,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么。
还想当我的经纪人,想屁吃啊!”
宁放突然的爆发,是两人没有想到的,气的浑身发抖,却又说不出话来。
“阴阳合同,看来平时没少做这事,我觉得可以打个电话到税务局,查查你们的公司。
家里人有难,你们有多远躲多远,比陌生人还陌生。
见着我好了,觉得有利可图,不要脸的又找上们来,我想问问,你们咋好意思呢?
还是金钱已经蒙蔽了你们的双眼,只要有钱,脸算什么?”
“宁放你...”
“少特么给我比手指。”
宁放往前踏了一步,面露凶光,二叔看着一米八几的侄子,顿时就怂了。
他互相想起,自己的侄儿可是当兵出来的,被蛇咬了面不改色,与鲨鱼面对面接触,真要动手,他们夫妻俩一起上都是白搭。
“宁放,他是你二叔啊。”
见硬的不成,又来软的。
“现在知道咱们还有血缘关系了?”宁放怒极而笑:“当年我爸妈走的时候,你们在灵堂里呆了五分钟都不到,生怕债主找上你们。
这几年,别说见面,连个电话都不打,现在知道是侄儿?
人家的亲戚,是一家人,我的亲戚,是狗屎
一泡狗屎!”
说完这一切,宁放不想在见到这俩人,去到门口:“请离开吧。”
“宁放...”
二人怎么都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挪动着步子,希望他能改变主意。
看他们不动,宁放回来拿起地上的东西,直接往外头一扔。
二婶估计也知道回天乏术,到了门外又回头。
“那我们的机票...”
宁放掏出钱包,找了找,又扔了五块钱出去。
“机票,关我什么事,我让你们订了?这五块钱,是我喝的水钱,剩下的不用找了,再见。”
说完,砰地一声,关闭了大门,将两人隔绝到了屋外。
此刻的宁放,只觉得无比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