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要求,晏绥本以为冷漠的朝生会拒绝的,没想到朝生却说,“可。”
“真的吗?”晏绥欣喜万分。
朝生却神色依旧。她想,一个人太孤独,找个傻子结伴而游或许会有些意思。
就这样,晏绥跟了朝生一路,从他们相遇的地方一直走到了天虞山。也是在那时,晏绥才知道被他叫了一路的仙子,竟然是当时的长明殿之主,六界之中少有人敢招惹的榆火神君。
记得途中他问过她名字身份,她没有回答。
晏绥只好自报姓名:“我叫晏绥。”
朝生却说,“本座并不想知道你叫什么,更加不会记住。”
当然,朝生也没有告诉他自己的名字。
晏绥想,如果一开始朝生便告知他自己的身份,想来一路上的氛围倒不如原来那般轻松和谐。所以,她当时不告诉他,可能就是因为怕这样的身份引来诸多的麻烦与不变。
可是这一路的相处,虽然朝生对他的态度。没有丝毫的缓和或改变,但是晏绥对她的感情却从感激之情慢慢转变成了爱意。
爱慕她的自由洒脱,爱慕她的清冷漠然,爱慕她不想做什么就可以不做的肆意。
分别前,晏绥对朝生说:“榆火神君,这次你记住了,我叫晏绥。你相信我,我们日后还会再相见的。”
朝生看他执着倔强的样子,不禁有些想笑。
“
晏绥?言笑晏晏的晏,有狐绥绥的绥?”朝生问。
“是。”晏绥回答道。
“或许会记住吧。”朝生说完便走了,再也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此时闻观渊前的巽潋却只觉得心中苦涩。
记得晏绥向她介绍自己名字时便说,“言笑晏晏的晏,有狐绥绥的绥”,原来竟然是因为朝生当初轻巧的一句话。
巽潋红着眼睛看向晏绥,却发现他从头到尾目光一直都在闻观渊的幻影里朝生的身上。
再后来,晏绥便又到天虞山寻找朝生,向她直白地表达爱慕之情。
当然,也被朝生直白的拒绝。
可他依旧没有半点放弃的意思,甚至不时给朝生送来书信表达相思之情。
值得一说的是,朝生从来没有好好看过他送来的那些书信。但是有一次鹤与以扶桑先生的身份来长明殿时,却阴差阳错看到了晏绥送来的那封信。
那次的心里是一首情诗,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抄来的。
扶桑捋了捋胡子,称赞了一句“字写得不错”。
于是他便开始念那首情诗。
“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记得小苹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那时朝生正在给还是一朵娇花的照云浇水,听到扶桑念的诗,突然顿住了手中的动作。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朝生重复着那句诗。
“不错,”扶桑应声赞叹道:“只愁歌舞散,化作彩云飞。往事如烟,独自苍老。此句实乃点睛之笔呀!”
没想到朝生却说:“正愁想不到个好名字,这句话省了我很大的事。”
正在扶桑听完她的话茫然不知所指时,朝生已经草率地定下了那朵娇花的名字——照云。
在此之前,照云还没有名字。正是因为晏绥送来的这首诗,让朝生给照云取了一个听起来十分高大上,其实却很草率的名字。
再后来,朝生外出游历看到顺眼的,就把他们带回长明殿。此外,天虞山及周围的臣民生灵也都会为长明殿送来一些美男,只因为当时长明殿之主是女子,所以他们希望巴结讨好神君。
晏绥眼看送来长明殿的男子越来越多,但他对朝生的感情却迟迟得不到回应,便只好也来到长明殿,希望日日陪伴她左右。
可即使来到长明殿,他也没有近水楼台的美事,而是长时间不见朝生一面。实在很想念她时,他便悄悄躲在角落里远远望着她。
这样的日子日复一日,不知重复了多久。直到她送他离开,他又辗转来到了妖族。
千年前听闻她身死枢阳山,他悲痛不已,找了无数画师描摹她的画像,却不得其神。直到她的和光剑掉落到妖族落到了他手里,他日日剑不离手,睹物思人。若不是因为急用烨华珠,他断然不会用和光剑去和原隰交易。
“我爱她爱了很久,往后的日子,也不会放弃。你先前问我和她的事,如今你都知道了,也该死心了。”晏绥对巽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