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只摇了摇头。
灵飞殿下边的白石坛场里,几名青雀宫人驻足打量阶上的不速之客,一下就认出李蝉的模样。
一名玄冠青褐的道人,从西侧的灵景殿走出来。道人鬓间有些微白发,眼角有些细纹,却剑眉星目,皮肤白嫩,容貌与青年人无二,正是青雀宫里负责向弟子讲经授课的都讲,李少君。
李少君看见灵飞殿前的李蝉,剑眉一挑,“李雉奴?”又眼神一扫,看见李蝉身上的伤,皱起眉头。
灵飞殿台阶下,一个戴平冠穿青帔的青雀宫道士看见李蝉,愣了好一会,忍不住问道:“你怎么来了?”
那道士模样三十来岁,长着一张国字脸,五官周正,模样颇有正气。
李蝉笑道:“王朝宗?好久不见了。”
道人王朝宗也是去年与李蝉一同进行考课的净人。与萧灵素一次度过考课不同,他进入青雀宫十二年,两度考课未过。去年考课,才凭一篇乙上的步虚词,经书、道纲乙下,武功乙下的成绩,终于拜入师门,与萧灵素同辈。
净人每半月可在澄虚殿外听经,当年李蝉听李少君讲经,李少君曾赞其颖悟超卓。王朝宗因此特地备礼上门向李蝉请教,与李蝉同读了半月的《琼纲玉纬》。王朝宗本对李蝉颇为佩服,但李蝉被监院拒之门外后,王朝宗又有了另一番感慨,此人毕竟是域外来的人,心术不正,与妖邪沾染过多,虽有一时的聪明,却没有堂堂正正的大智。待李蝉擅闯禁地被逐,王朝宗便更认定,此人好为歪门邪道,终归会自绝前路。
王朝宗本以为李蝉被逐下山,就再没有踏上青雀宮的机会,却没想到,不过大半年过去,李蝉又出现在此。他甚至是骑着雀君,直接越过山门,站在了灵飞殿前。王朝宗看到李蝉遍体伤痕的狼狈模样,心道此人恐怕又惹了什么祸事。他淡淡道:“我既已受度,便不再用俗世姓名,还是唤我灵德子吧。”
李蝉眉毛一挑,却并不计较,叉手行礼,微笑道:“见过灵德道长。”
王朝宗虽受了礼,但李蝉站在高处,他与李蝉说话时不得不仰起头,不由感到有些不适,皱眉道:“你已被监院逐下浮玉山,怎么又进了青雀宫?你可有准入的玉牒?”
“当然没有。”李蝉摇头,“我这是擅闯青雀宫。”
“什么?”王朝宗神色愕然,以为自己听错了。
李蝉站在灵飞殿前,提高声音,对灵景殿外的李少君道:“云翼道长,我今日在浮玉山中迷了路,不慎闯入青雀宫,扰了诸位仙师清修,实在是对不住,还请云翼道长从轻处罚。”
李少君耐人寻味地打量着李蝉一会,说道:“已经有十多年没人擅闯青雀宫了,我都忘了该怎么罚了,这样吧,灵德、灵行,押他去斗室。待监院炼了那枚剑丸,我再去知会他。”
一百一十二:擅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