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娘满脸无语,还和他商量,算了吧,这人看谁都无辜,搞不好还觉得知府和吴亮有苦难言呢。
“不用谈了,我自己可以解决。”她绕开沈东阳,径直去了厨房。
看上去他是为争执道歉了,但心里还是那样的想法,总觉得事事都有她的原因。
杜云娘气得拿肉出气,厨房里传出巨大的“bangbang”声,水生福宝探头小心地走到沈东阳身边。
“爹,你又惹娘生气了?”水生小声问。
“没有。”他只是合理怀疑。
“你不会还在吃时了哥哥的醋吧,时了哥哥和娘就是很好的朋友,你不在的时候他还经常来帮忙呢,要不是他,娘都陷入危险好多次了。”福宝在一旁补充着。
她不补充还好,一补充沈东阳好不容易散去的怒气又缓慢聚集,连孩子都对何时了的容忍度这么高,不知是何时了手段了得还是杜云娘日常劝了什么。
“爹,娘今天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还专门和何夫子说了会儿话,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你等下问问吧。”水生相当有眼力见,低声提醒他。
沈东阳鼻子里哼出一声,不是很愿意。
晚饭桌上,一家人沉默地吃饭,肆仟肆狸可能是出去做任务了,没有回来。
福宝只顾着看沈东阳和杜云娘的脸色,压根没有活跃气氛的心思,迅速地吃完饭,擦擦嘴端走碗。
“娘,爹爹有事和你说。”水生撂下这么一句,也快速离开饭桌。
望着桌上还剩一大半的饭菜,又想到福宝刚才才吃了一碗,杜云娘撑着手,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筷子,“说吧,总不能让半大的孩子替我们操心。”
沈东阳缓慢咀嚼着,“你今日可是遇到什么事了?”
她怔了下,一时不知道他是在内涵自己脾气不好,还是真心询问自己是否遇到什么麻烦。
“水生说你好像遇到不太好的事,我那时太冲忽略了你的感受。”沈东阳自然地接话,显然这次是细心观察到她的情绪。
门外大树猛地摇晃,杜云娘看过去,沈东阳淡淡说了句,“风太大了。”
而树上,肆仟肆狸合力按住青风,见怪不怪地,“习惯就好。”
青风眉头皱成一团,压低声音,满含着不可置信和恨铁不成钢,“主子可是堂堂摄政王,竟然低三下四地讨好别人的情绪?满朝文武听了不笑掉大牙?”
“他们不会知道的。”肆仟淡声回答。
气得青风登时折断一根树枝,咬牙,“才留在这里几个月,你就忘本了。”
“风哥,阿仟就这样,不过杜姑娘人也还不错。”肆狸在一边笑嘻嘻地。
杜云娘眼睁睁看着大树上陡然掉落两根手臂粗细的树枝,看向沈东阳,“今儿这风还真是大啊。”
“有些风更凉快。”他面不改色地撒谎,接着道,“你说吴亮公然抬高物价,剥削百姓?”
“嗯,我去市集确认过,的确如此,知府知道你的身份吗?”杜云娘终于问出自己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