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理论而言,皇上自然是理论不过她的,因此他搬出自己的身份,“你首先是朕的妃子,其次才是研究者,还希望云妃分清主次才是。”
“皇上,个人欢愉和苍生百姓孰轻孰重?”杜云娘反问。
“……”
眼看着他眼中又浮现出杀意,杜云娘迅速转移话锋,“不如皇上先就寝,臣妾完成手头的事便过来。”
听到她换了口风,皇上的表情才缓和许多,“好,朕便等着你。”
杜云娘迅速溜到工作室里,摆出各种实验器具,但脑子里却无法集中,手头的事她已经做得差不多了。
如皇上所言,就算研究下一代也需要等上一代的反馈,不必那么着急,更何况她压根没打算做下一代。
目前南国的人口并不多,已有的杂交水稻足够满足他们的日常生活,哪怕再扩张出一个南国也可以轻松负担。
漫无目的地在实验室忙活了一个时辰,眼看着外面天色更暗了,杜云娘瞌睡袭来,长长地打了个呵欠。
还是得回卧房。
若是直接回孩子那边,她十分肯定皇上会毫不犹豫闯进屋内将她带出去,说不好还会连累水生福宝。
她几经犹豫,打算先去卧房再作打算,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卧房果然还亮着蜡烛,她推开门,床上的皇上迅速望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本并未怎么翻动的书。
蜡烛才燃了一小截,不知道是换的第几根了。
“皇上。”杜云娘远远地打招呼,停在距离床大概十步远的地方,不肯再进一步。
她的排斥就差写在脸上,皇上“啪”地合起书本,眸光深沉,“你怕朕?”
“不怕。”杜云娘回答得飞快,她只是不想和他近距离接触,仅此而已。
皇上眯起眼,显然不相信她的话,“既然不怕,为何停在那里不动?”
她勉强往前挪了两步,但和他还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面上露出为难和欲言又止,似乎有难言之隐。
“什么话不能直说?”皇上追问着。
“皇上有所不知,臣妾患了一种传染病。”杜云娘煞有其事地回答,“不是不愿意与您同宿,只是臣妾这病情相当麻烦。”
“病?”
“是,虽是小病,但得上了就会时不时腹部阵痛,到最后可能发展为不治之症。”杜云娘故意夸大其词。
皇上自然不信,冷哼着,“你不必编瞎话骗朕。”
“皇上如若不信,不如让太医来替臣妾检查。”这一检查至少得检查个半个时辰,先把今天混过去,明天再想办法。
皇上毕竟也是个人,怕死不意外,闻言露出犹豫,竟然真的挥手让人把太医找来。
太医睡眼朦胧地赶来,伸手为杜云娘诊脉,循序渐进地问着问题,非常细致,也非常拖时间。
皇上听得不耐烦了,厉声问,“需要问这么久?”
太医拱手回答,“启禀皇上,既是传染病,还需要细细诊断才是,不然对您不安全。”
事关身体健康,皇上不好多说,只能任由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