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你,和你知道小殇的身世无关,就算你不知道这件事,将来有一天我也一样会杀你。”说完相柳儿微微一顿,“或者被你所杀。”
李落打了个哈欠:“不说了,每回见面,都说这些没用的话,你不厌倦我都倦了,此间事了,何时动身?”
“你一定要去极北?”
“难道你不去?”
相柳儿咬着嘴唇,苦忍片刻,低声说道:“我为什么定要去极北?”
“说来也是,这神仙打架的事与我等凡人何干,人生苦短,何以解忧。哈哈,如果不知道天火渊雪,当个难得糊涂的逍遥王爷也不错,区区百年而已,在那些高高在上的天神眼里也就是弹指一挥间罢了。不过知道之后总是有些不甘心,原本我本早该北上,渊雪传人已经先行一步,欲将打开那座连天雪山下的禁制,放出他们被困于其中的族人,到时候到底是天崩还是地裂,或者柳暗花明阳春三月也未可知,那些真相都已经埋在了上古岁月里,在他们眼里我和你都只是过客,凡人操心神仙的事,当真是自讨苦吃。”
“不如我们走吧,离开这里,天下之大哪里不能躲过百年!”相柳儿猛地踏前一步,仰头看着李落,眼睛里闪着异样的神采,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李落朗笑一声:“你又骗人了。”相柳儿脸色一红,知道他在说自己方才和谷梁泪说的话,不涉私情,只是刚才一言怎么听都与私情有关。李落没有取笑,和声说道,“除非无心,若不然到哪里都躲不过,而且我已经和人有约在先,若是负了她,就怕我躲到天涯海角,她也会提着剑找上门来。”
相柳儿一皱眉头:“那个从极北出来的女人?”
“嗯,忠人之事不可不为,就如拨汗,岂是你想走就能走得了的。”
“我只是个女人,我只想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牧马放羊,生两个孩子,将他们养育成人,平平淡淡的过完这一辈子。”
“哈哈,我以为拨汗想权倾草海,成就草海独一无二的王,手刃蒙厥王之后,整个蒙厥便唯你马首是瞻,说一不二,有蒙厥骑兵撑腰,草海其余六族八十三部,合纵连横,说一定有朝一日草海会出现一个集权为一的王朝。”
“在你眼里,我就是为了一个权势不惜杀了自己哥哥的狠辣毒妇吗?你可知道他都做过什么?”相柳儿怒目圆睁,粉色的脸颊上笼罩着一层寒霜,气愤难平地低声咆哮。
“不知旁人苦,莫劝他人善,你年少时经受过怎样的摧残蹂躏我不得而知,不过一个能向自己亲生妹妹伸出魔爪的兄长,在我看来也是死不足惜。”李落淡淡一笑,“和你相比,我不过是没有亲自动手杀了自己的兄弟姐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