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诸将拱了拱手,义正词严的谴责道:“那苟安因挨过军棍,对我怀恨在心,为何他的话你就信,反而袍泽的话你却不信?”
“那苟安现在可在军营中,可敢带上来对质?”
面对曹军的步步紧逼,隐隐间有翻车的倾向,魏延也顾不得保护人质了,马上让营帐外亲兵将苟安给带了进来。
那苟安2天间被四拨人分别审问,一时间也有些昏头转向。
他哆哆嗦嗦的观察了半天,才发现营帐中的诸位将军满脸严肃,没有一个给他好脸色看。
更有那魏延,张着血盆大嘴,瞪着一双牛眼睛,语气十分不善的对他喝问道:“大胆苟安,还不快交代清楚,这布帛你是从何处拿到的?”
苟安见魏延一副要生吞活剥他的样子,以为事情败露,要拿他问罪。
顿时吓傻了。
直接趴在地上,屁股高高撅起,体如筛糠般颤抖起来。
“禀诸位将军,这布帛是司马懿交给我的,还给了我100两银子,让我栽赃曹将军,我也是被逼的,我若不从,那司马懿便将我一刀两断……呜呜呜,我乃李严内侄,还请诸位将军看在我舅舅面子上,饶恕小人一命。”
苟安话一落,真相顿时大白。
魏延整个人气的胡子都飘了起来。
他瞅着营帐中一脸戏谑表情盯着他的诸将,心中在不断滴血。
没想到聪明一世,一世英名竟毁在一小人手中。
“你……该死……”
魏延一把拔出佩剑,一步一顿的走向苟安。
那苟安拼命的磕头求饶。
“将军,我舅舅是李严,还请饶了我一命……”
噗嗤一声!
苟安的话只说了一半便嘎然而止,一把剑从他的脖子处直接插了进去。
鲜血顿时喷了一地。
魏延拔剑、转身……脸上还被溅了一团血汁,显得有些狰狞可怕。
短短的几个呼吸间,魏延一改之前的咄咄逼人兴师问罪姿态,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镇定。
“如今真相大白,却是中了这苟安的奸计,如今罪魁祸首已伏法,诸位将军该干嘛干嘛去吧!”
说完将佩剑插入剑鞘,转身就准备离开。
营帐中诸将顿时不干了,皆拿眼睛望向曹军。
只等他一声令下,将魏延给就地拿下。
曹军却没有冤情大白的幸喜,而是眯着眼盯着魏延背影,脑中闪过一丝杀意。
若是此时暴起发难,一刀砍了这魏延,会如何?
这魏延分明中了司马懿的反间计,差点掀翻了他的帅案。
若因此事杀他,也算有理有据。
只是曹军心中仍有些顾虑。
其一,魏延毕竟是军中老将,杀了他会不会惹得其他将军的猜疑,尤其是诸葛亮的。
其二,魏延还有5000精兵在营寨中,若是杀了他,会不会引起兵变?
不管怎样,他乃三军副都督,任何变故的责任都会算在他头上。
至少一个统军不严的训斥是逃不掉的。
如今北伐进展顺利,马超的复仇,任务三的进度也快完成了三分之一,曹军实在不愿在此紧要关头,横生事端。
但就此放他而去,心中又不甘。
副都督的威严何在?
“站住!”
曹军右手抚在剑柄上,脸色复杂的从后方喝道。
顿时营帐中的诸将齐齐拔出了兵刃,将魏延堵在营帐口。
那营帐外的亲兵看情形不对,也纷纷拔出了兵刃。
隔着几步远的营帐,与里面的将军刀兵相向。
若处理不好,一场叛乱在所难免。
魏延悠悠的转过身,瞧也不瞧拦在身前的几位将军一眼,如闲庭信步一般,故作轻松的反问道:“如今真相大白,罪魁祸首苟安已伏法,副都督还待如何?”
曹军冷笑一声道:“你凭借一张来路不明的布帛,就要颠覆北伐大军的次序,胆大妄为,以下犯上,岂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魏延眼中也冒出一阵狠意。
他大手一挥,佩剑又被他拔了出来,“我乃先皇亲封的镇北将军,凉州刺史,封都亭侯,谁敢拿我?”
曹军还未出声,一旁的马岱突然提着刀冲了出来,冷不丁将刀架在魏延脖子上,一脸凶狠的回道:“我敢拿你!”
“你这忘恩负义的小人,如今副都督已下令,你若继续顽抗,小心项上人头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