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之子守护者听从他的命令,却不会和他交谈,仿佛一具没有魂魄的空壳。
月凛想尽了所有办法,终于有一天,守护者清醒了,他的守护者不再呆滞,他可以和他说话了。
那个时候,月凛大喜过望,而现在,月凛的痛楚难以言喻。
一时间,月凛有些恍惚,他这么多年到底做了什么。他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但毫无疑问的,他是一个失败者,一个不合格的月之子。
月凛此前遭遇族人暗算时,他不惜耗费寿元也要死命支撑。渴望活下去的念头支撑着他艰难的往前走。
如今,杀手的追杀,守护者的背叛,他忽然感到累了。
月凛不解开令牌束缚的话,哪怕他死了,清醒的守护者依旧是月族的守护者,他挣脱不了令牌的控制。家族会选出下一位月之子,守护者仍是月之子守护者。
失去守护者的忠诚之心,月之子说不定在什么时候又会死掉。
这样算计来算计去,月凛觉得相当无趣。
他一字一顿:“如你所愿。”
月凛稳了稳情绪,他费劲地提起一口气,他的手按在令牌的表面,他的血一滴接着一滴渗入令牌内,把令牌染得通红。
紧接着,他鲜血化刃,他用尽全力劈向令牌,令牌眨眼断成两截,“咣当”几声跌落地面。
月凛强行破坏令牌,当即遭到反噬,他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顿时更加萎靡。
守护者与令牌的联系就此切断,令牌内空空荡荡的,守护者的气息已经不在那儿了。
月凛没看断成两截的令牌,他吃力地侧过身,他倚着山洞的石壁闭上了双眼。
他累了,很累很累。
他的寿元消耗严重,衣服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袖子显而易见的长了一大截。他的寿元越少,年龄越小,个子越是瘦弱。
相比虚弱到了极点的月凛,月凛身后有一道气息在急速攀升。
这是月凛从小到大熟悉而安心的力量,此刻,被长久压抑的力量解除了束缚顿时越来越强,透着锐利锋芒,竟已是那么的陌生。
月凛暗道,这个人终是显现出了本来面目。
这些年,他一直好奇,那道白色身影会有怎样的眉眼,是不是也会露出笑容。
只要月凛转过身,只要他睁开眼,他就能看见。然而,他不想动,他不想回头去看,他只想这样作为结束。
他放走了守护者,守护者要报复月族,他是月族的罪人。
当然,这些都不再重要了。他的寿元所剩无几,他没有几天可活。那些三番两次算计他,盼着他早点死的族人,他无心再考虑。
白色身影没开口与月凛说话,他把装有丹药的白色瓷瓶放在一旁。而后,他转身离开了山洞。
山林里,小啊和大飘再次进山,他们开心的四处采摘美味可口的果子。
就在这时,小啊骤感一股恐怖的气息逼近。小啊果断地伸出爪子,他抓住大飘急速后退,躲得远远的。
很快,一抹白色身影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对方身上虽有血腥气味,好在对他们没有杀意。
小啊瞅了瞅白色身影,他冲大飘挥了挥爪子:“啊啊,啊啊啊。”
我们回去吧,这里不安全了。
小啊和大飘转身离去之际,那道白色身影猛地停下脚步,他扭头望向远处,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惊愕。
山洞内,半透明的魂魄飘出了男童的身体,这是一个容貌俊美的青年。
月凛低头瞅瞅自己透明的双脚,他又扫了一眼倚着石壁气息全无的男童,笑得苦涩。
直至这一刻,他才又恢复了自己原本的模样。
男童体内尚有些许生机,白色瓷瓶离他也不远,但月凛不想再拖着残破不堪的躯壳,时刻担心自己被炼化,他压根找不到再苦苦坚持的意义。
他的魂魄干干净净的,没有傀儡花纹再惹得他心烦不已。
月凛思索片刻,他飘出了山洞,努力适应着脚不沾地的新鬼生活。此时虽是白天,幸好是阴天,月凛不会感到难以忍受。
他这辈子并非十恶不赦之人,想必十殿阎王也不会对他太严苛。他打算去找那位在群山城办事的鬼差,他早点前往地府,早点洗尽此生的罪恶,他就能早点排队投胎。
听说,地府的鬼太多了,投胎转世要等很久,他不确定自己要等多少年。
下辈子,他不要再当什么少主,只求投一户寻常百姓家,安稳开心的过一生。
小啊惊觉白色身影的气息陡变,他毫不犹豫的加快了速度,他带着大飘跑得更快了。
他不懂是谁惹了这个人,使得对方比之前更可怕了。
小啊飞一般的奔回群山城,他一跃跳进客栈房间的窗户,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一旦出手打架,就破坏了阿九不许惹事的要求,会被阿九没收小钱袋,还会被阿九减少出门玩耍的时间,后果非常严重。
蒲小丁见小啊他们急匆匆的窜进窗户,他笑道:“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以往,他们总是玩到临近傍晚了才回来。
小啊抓起两块米糕,一块自己的,一块给大飘。他一边吃一边告诉阿九和蒲小丁,今天城里城外的情况。
进入群山城的外来者持续增多,不知他们究竟为了什么而来。此外,山中更凶险,他们刚才偶遇了一个有血腥气味且实力极其强大的家伙。
阿九听得小啊他们的经历,他抬眼望向窗外的群山。
丢失的尸体,不断增加的外来者,气息危险的人,群山城恐怕要出大变故了。他再观察几天,稍有不对,就把秦广王拽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蒲小丁:阿九,快看,那边有只鬼
某伴侣:点头,还是赶着要投胎的那种
某年轻女子:猜十二生肖最后一个的,你们太坏了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