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鬼树!”男人眼中的贪婪一闪而逝,“没想到,这里真的有鬼树……快,快解开我的手脚,我们必须尽快回方渠城禀报鬼树的消息!”
张初解开了男人的双手:“抱歉,你可以回去,我们两人并不打算回去。”
他和余御就在等着那个果子成熟,这一来一回,不知道要耽搁多少时间,万一出现意外,那果子还要不要抢了?不过张初对于散盟也来插一手,倒是喜闻乐见,反正这里已经够乱,要是再乱一些,正好适合浑水摸鱼。
“你们不回去?”男人动了动手腕,语气不屑,“以你们的武功,一个接近真气化液,一个满溢境,留在这里有什么用?难道你们还对鬼树有什么幻想,我劝你们要是有这想法,最好收了这想法,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就我遇到那人,我还能撑一掌,你们半掌都接不下,我现在重伤,你们只要帮我回到方渠城,我保证好处少不了你们的。”
张初看了眼余御,眉头微皱。
“还愣着做什么?”男人看向余御,颐指气使道,“你,快去把我的长剑拿回来,然后赶紧护送我回方渠城。”
余御没有动弹。
男人解着脚上绳子的动作一停,又看向余御:“我让你去拿我的长剑来,你没听到吗?”
余御淡淡道:“听到了,但是我不准备去做。”
“大胆!你们杨掌柜见了我都要客客气气,你算什么东西,胆敢对我这样说话?”男人被激怒,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牌,“这是临行前,杨掌柜亲手交与我的令牌,你敢违令吗?”
“杨掌柜给你玉牌只是身份标志,没有什么权利象征,所以谈不上违令。”余御冷笑,“散盟中人向来没有违令一说,即使杨掌柜也没有权利命令我们做任何事,这是散盟都知道的事情,而你今日呼喝我如呼喝仆人,自己以上级自居,是什么意思?自认为自己高于散盟大多数人吗?”
“你找死!”男人被气得不轻,他一手扯断脚上的绳子,咬牙站起,“以为我受伤,阿猫阿狗都要来踩上一脚吗?”
余御认真说道:“我不想踩你,只是你自己有点恶心,让我忍不住想一脚踢开。”
“好,好,真是好样的,你们北地之人就是……”男人怒极而笑,然后转头看向在一旁看热闹的张初,咬牙切齿道,“你,只要帮我杀了他,再护送我回方渠城,我答应给你在中州的任何一个大派安排一个身份。”
“大派?”张初摸着下巴,思考了片刻,“任何大派都可以?”
“不错,就算你想去世家,我也可以安排。”男人愤恨地指向余御,“只要你杀了此人,以泄我心头之怒。”
“这不好吧,我和鹰五老弟关系那么好……”张初犹豫道,“而且,你说的好听,但是你要是把我弄进大派打杂,那不也是安排?到时候我找谁说理去?”
“放心,我不会骗你。”男人眼神流露出毫不掩饰的鄙夷,“你只要杀了他,我保证将你安排进大门派,或者世家,你要是还不信,到安全地方,我就可以先给你立个字据,我不会为了这点小事,丢自己的人。”
看见张初还在犹豫,男人又诱惑道:“你想想去了中州大派学习大派的镇派武学,比你自己在北地厮混要好上多少?那是你一辈子都接触不到的东西,如果没有我安排,就凭你自己,来自蛮夷之地,身份又不明不白,谁会接受你?”
“说得有道理,”张初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男人大喜:“你明白就好,赶紧杀了他,然后……呃……你……”
他低头,看着张初插进他胸口的右臂,双眼瞪大,一脸的不解,但已经说不出话。
抽出手,看着男人倒下,张初纳闷道:“那么白痴的人,没有一点自知之明,为什么还要出来闯荡,自己干脆呆在家里不出门不好吗?”
“他不是白痴,”余御在水中洗干净长刀,“他或许身份不一般,被奉承得以为自己天生就高人一等,别人都需要奉承他。”
“唉,那么说,杀了那么一个人,我不是又惹了大祸?”张初挠了挠脸庞,“四师弟,你说这家伙为什么那么瞧不起北地,瞧不起我们?”
“不止他,北地之外均视北地为未开化的蛮夷之地,尤其是中州,不止瞧不起北地,除中州之外,其他地方都瞧不起,所以在才在中州有——中州之外皆蛮夷的说法。”余御插刀归鞘,“这里闹出那么大动静,我们该走了。”
张初看向不知道是不是南方的天际:“四师弟,我这回为了帮你,可是连方渠城都不顾了,这些人进入方渠城,不知道要闹出多少幺蛾子。”
“你放心,有杨掌柜在,他们不敢太过分。”余御好像是在安慰张初,“杨掌柜绝没有你看到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