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天将倾地将泄的神情，顾姝再次安慰她：“皇上不是那样的人。”
芸儿担忧道：“我的二小姐呀，你刚才没听说吗？那位婷婉姑娘可是一直在照顾太嫔的，如果太嫔念着她的好，将她赏赐给皇上，皇上会拒绝吗？”
顾姝看着芸儿，一脸震惊，“你这嘴可是开过光的，说话要负责人。”
芸儿连忙捂住嘴，一脸委屈地望着自家主子。
“行啦行啦，我这就去福囍宫看看成吗？”顾姝实在架不住她的委屈攻势，掸了掸衣上的花叶，理了理蓬乱的鬓发，“你肯定是多虑了。”
主仆两个刚到福囍宫外头，便听见里头传来了悠扬的笛音。宫门前无人把守，二人便直接进去。
进了中庭，那笛音越来越清晰，听得出来吹奏着十分开心。刚转出角门，便看到皇帝一身明黄的龙袍，长身立在种满了吊兰的拦下，白色的细碎小花在他发间绽放。他正横置一管玉笛，正忘情地吹奏着。面上带笑，目光注视着前方。
顾姝顺着他的视线望了出去，入目的是一抹翩跹的身影，犹如一只雪白的蝴蝶，在花间穿梭飞舞。
即便没有看清庭中舞者的面容，但顾姝可以肯定，那一定是婷婉。那个似水温柔的女子，举手投足都那么吸引人，连她都看呆了。
那个宫女说的果真没错，哪怕是个女子，都能爱上婷婉，更何况是皇帝呢？
笛音不知何时停了，墨子良的手在顾姝面前晃了晃，笑道：“想什么呢？朕唤了你几声都没听见？”
顾姝回神，勉强笑道：“婷婉姑娘舞蹈可真美，臣妾看待了。”
“确实很美。”墨子良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自然地牵过顾姝的手，将她引到廊下玉太嫔的面前。
玉太嫔仍旧穿着一身黑衣，衣身绣着都橙红色的花瓣；面上也戴着面巾，身子歪靠在榻椅上。她显然也是听到了顾姝刚才的话，笑说：“这十年间，婷婉不停地跳舞给本宫看，一年也没几日歇住的，自然跳的越来越美。也多亏了她在身边解解闷，否则，本宫还不知道能不能捱到今日呢。”
她说话时明显气不足，一句话停了好几下。
婷婉站在一旁，额上带着薄薄的一层汗，笑说：“太嫔过誉了，若没有您这位名师指导，奴婢也不过是小丑罢了。”
玉太嫔笑了笑，示意帝后坐下说话，目光落在顾姝身上，问：“皇后是顾相爷府上的千金？”
顾姝连忙起身，回：“是。”
玉太嫔脸上笑容微收敛，又问：“护国公府上的二小姐梁颖，可是你的母亲？”
该来的，始终要来。
顾姝深吸一口气，仍旧回说：“是。”
“母妃，”墨子良连忙起身，轻轻地握住了顾姝一只手，赔着笑脸同玉太嫔说：“皇后的事，儿臣不都和母妃详细说过了吗？怎么还问？”
玉太嫔看着自己儿子，目光又变得温柔起来，“本宫只是借机和皇后说说话，皇上这么紧张做什么？”她说着话，便咳了起来。
婷婉连忙上前一步，为她拍背顺气。
墨子良也一下子松开了顾姝的手，上前为玉太嫔揉捏臂膀，笑说：“儿臣是担心母妃说太多话，太过劳心了。”
婷婉也说：“太嫔娘娘，您忘了太医的叮嘱了？要你好生修养，切莫动气。”
玉太嫔一手轻轻搭在婷婉的手背上，另一只手拉住墨子良，目光在二人之间流转，笑说：“她母亲是她母亲，她是她，本宫晓得，也没有动气。”
墨子良稍稍松了一口气，道：“儿臣就知道，母妃一向是最宽宏大量的。”
玉太嫔笑道：“本宫苟延残喘这么多年，就是想着有一天，能看着你长成你父皇那样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良儿，你没有让母妃失望，也没有令你父皇失望。”
墨子良微微屈膝蹲下，动容道：“母妃长命百岁，您还要看着儿臣如何治理昙国，看着孙儿落地，看着孙儿接儿臣的皇位。”
“你这孩子，哪有人真的能长命百岁呢？”玉太嫔轻轻呵斥着，顺势将婷婉的手牵过来，放在墨子良的手上，“若是哪一日母妃不在了，婷婉会代替母妃看着你的。”
“太嫔娘娘……”手接触到墨子良的一瞬间，婷婉便想收回去，却被玉太嫔死死地拉着，她也不敢太用力，只得屈身将就，面上含笑说：“您担心皇上，应该亲自看着他才对呀。”（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