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圈儿。
幸好内务府早已备好了她的孕装,一早芸儿便去内务府取,回来时脸色不怎么好,连顾姝特意给她留着的桃花酥也不感兴趣了。
顾姝自己吃着芙蓉糕,见她闷声在里间整理衣衫,便提高了声音问站在窗口浇花的小肆,“看来咱们的芸儿姑娘红鸾星动了,也不知道是看上了哪家儿郎,连糕点都不在乎了。”
主子这两日渐渐能说笑些,芸儿本是高兴的。若是平常听到这话,定然乐的与主子拌嘴,哄的她开心。
可今儿,她实在装不出笑脸来,只恨自己没那毅力拿针线将嘴给缝严实了,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说出什么来。
小肆回头看了一眼自家主子,半晌,仍旧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平素这两个小丫头,总是想方设法地逗弄顾姝,今儿她主动挑起话来调侃,这二人却没一个捧场的?
“你们两个,又有什么是瞒着我?”顾姝狐疑地盯着小肆,“赶紧从实招来,别逼我动刑。”
小肆还未酝酿好说辞,外头彤儿进来,捧了一大叠的文件,说:“才刚欣悦宫的栀子来了,说这些是皇贵妃更改的宫中旧习,需要娘娘过目。”
顾丽珠惯会做表面功夫,顾姝是知道的,只让彤儿将那堆东西放在案几上,继续吃着自己的糕点,盯着小肆。
彤儿将文件放下,从里头抽出一本厚厚的册子来,又说:“栀子还说,敬事房的记档,还需要娘娘立即核对。”
“这东西不是由……”
顾姝一句疑惑的话还未说完,芸儿已经从里头冲了出来,从彤儿手里抢过了记档,说:“娘娘如今不宜操劳,奴婢替你看吧。”
小肆业已提着花洒赶了过来,目光紧紧盯着那本记档,看到芸儿抢了过去,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看到二人如此反常的举动,顾姝心里,隐隐猜到了些什么。打发了彤儿出去,排干净手上的糕点碎末,直接朝芸儿伸手,“拿来,别让我说第二遍。”
芸儿知道拗不过她,只得将记档缓缓地递了出去,担忧道:“二小姐,莫大人说了,现在的你可万万不能动怒。”
顾姝神色如常地将记档翻开,一连翻了几页,都是她的名字。直到,她在上头看到了顾丽珠的名字,动作便停了下来。
这些时日,她总是睡得很沉,迷迷糊糊地感觉到他在身边低语,睁不开眼,却很安心。
可昨儿夜里,她做了一场噩梦,半夜醒来。听说皇帝没回鹤龄宫,歇在了上书房。
她还想着要芸儿送一条毯子去,却又担心扰了他睡觉。
现在看来,嘉囿皇帝哪里需要她一条毯子?欣悦宫有的是取暖的炭火,若是炭火不够暖,不还有皇贵妃吗?
顾丽珠的身材她是知道的,曼妙火辣,惹人遐想。那样的软玉拥在怀中,区区春寒又怕什么?
想到此处,她便淡淡一笑,将记档搁在案几上,继续吃着糕点喝着暖饮,沉吟着说:“你们想瞒着我的就是这件事吗?”
芸儿与小肆对视一眼,前者说:“奴婢只是想着,二小姐犯不着为这些小事操心。”
顾姝点头,“确实不是什么大事。”
芸儿仔细瞧着顾姝的脸,见是面无表情,心里也拿不定主意,不知道二小姐到底是在意呢,还是但真不在意呢?
默了片刻,她便上前将那些记档与文件都抱了起来,勉强笑道:“这些东西,奴婢替二小姐看好了。”
顾姝仍是点头不语。
芸儿将那些东西抱到偏殿,放进柜子里上了锁,才又出来,却见自家二小姐已经不见了。便看向小肆。
小肆往里间看了看,压低了声音说:“燃了安息香,已经睡着了。”
芸儿便拉着小肆到外间说话,“这半月来,二小姐整日不是吃便是躺着,几位娘娘来了还坐起来说说话。”
小肆的眉宇也皱了皱,说:“若是总堂主在这里便好了,她的鬼点子一向多。”
二人正说着话,忽见彤儿又从院子外急忙忙地奔了进来,说:“芸儿姐姐,松香在外头求见娘娘。”
芸儿与小肆大惊失色,彼此对视了一眼。
小肆问:“宫禁森严,她是怎么入宫来的?”
彤儿回说:“这个奴婢就不清楚了,人就在门外,被打的遍体鳞伤,就剩下一口气吊着了,一个劲儿地喊二小姐,说是救谁……”
芸儿道:“救人要紧。”说着话,便吩咐彤儿:“你找几个人,将人抬到后头的房子里,悄悄去太医院请个太医来瞧瞧。叮嘱下头的人,务必管好自己的嘴,不准让二小姐知道。”
彤儿连忙应声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