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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松上前撤了棋盘,换了新茶。
那厢,忘恩苑的门,终于打开了。
门一打开,芸儿立即进去,扶住出来的顾姝,上下一番打量,见二小姐满脸微笑,无任何异样,方才放心。
又往后看了那顾周郎一眼,说:“皇上和宝亲王在外头凉亭里吃茶呢。”
顾姝便同那顾周郎一道往凉亭中去。
看到顾姝满脸笑容,墨子良心头微动,默然片刻,还是上前亲自将她搀扶进凉亭里,勉强地扯出笑容,问:“他可是你要找的人?”
顾姝落座后,方笑着说:“说来也是巧得很,这位顾先生,竟但真是臣妾熟人。”
墨子良心头微微一动,到底没多说什么,只让那顾周郎也入亭中就坐。
顾周郎谢过入座。
墨言卿大方笑说:“还真是想不到,周郎在本王帐下多年,竟不知道是皇后的故交。”
那顾周郎赔着笑脸,说:“只是年少时,偶然与皇后娘娘相识,教过一点拳脚功夫。想不到皇后娘娘竟还铭记于心,是周郎的福气。”
墨子良定定地看着那张与宝亲王颇为相似的笑脸,心中荡起层层疑惑。看他说的如此轻巧,不过几日拳脚,能让聪明狡黠的顾二小姐怕成这个样子?
这样的话说出来,恐怕只有不明就里的王叔能信了?
他又看向顾姝,见她一手靠在桌上,把玩着一个空杯子,另一只手松松抚着小腹,脸上是浅淡的笑容,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那顾周郎便说起一些旧年教顾姝的事情,不过是临时胡诌的,反正他们谁也不知道真相。
待日暮西山,宝亲王方带着顾周郎告辞而去。
莫怀恩也便告辞,顾姝却将他叫住,“莫大人可带来了安胎的药?”
莫怀恩十分诧异,“老臣确实带着,只是是药三分毒,不到关健时刻,娘娘万万不可服用。”
眼看着墨言卿与顾周郎的身影远去,顾姝一口气送下来,脸上漫上了些痛楚,勉强笑说:“本宫觉着有些痛,可能不大好。”
“娘娘,可容老臣为你诊脉。”莫怀恩不由分说,上前将一块薄纱搭在顾姝手腕上,为其诊脉。
墨子良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看顾姝脸上有难忍的痛楚,他也跟着着急起来,忙追问:“莫老,皇后母子不要紧吧?”
片刻后,莫怀恩收了纱巾,说:“娘娘忧思过度,加上受了惊吓,致使腹中胎儿受到影响。不过倒也不甚打紧,只需要静心凝神,安心调养数日便可。”
他一边说着话,从药箱中取出一个黑色的小瓶子来,上头贴着标签:凝神镇痛丹。“娘娘若是疼的厉害,便服此药一粒,过半个时辰便能缓解。”
“半个时辰?”顾姝还未说什么,墨子良先道:“莫老,没有见效快一点的吗?”
莫怀恩道:“此药是老臣亲自调配的,尽最大可能减轻药物对胎儿的影响,效果是慢了些。若要镇痛效果显著的,便须得加大药量,就怕……”
后头的话没有说出来,却已经十分明显了。所谓是药三分毒,母子同体,那些药母亲能挨得住,但腹中胎儿未必能受得了。
顾姝额上已经沁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闻言笑说:“无妨,只要孩子没事,这点子疼臣妾还受得住。”
她说着,让芸儿倒出一粒药来,拿温水吞下,又同莫怀恩道谢,问:“这孩子如今该有六个月的,催产可有危险?”
莫怀恩吓得脸都变色了,忙说:“万万不可,虽说是有些胎动,但毕竟不是什么大碍,娘娘完全可以放心,老臣会尽心竭力保住这个孩子。一旦强行催产,只恐一尸两命呀!”
关于生产这方面的事,顾姝在二十一世纪没有刻意去了解,到了这古代也没什么全面的书籍给她补补知识,自然没有人家大夫专业。
“本宫不过随口问了一句,莫大人无须有压力,还请莫大人劳心劳神,将来孩子平安落地,本宫与皇上自然感激的。”
莫怀恩忙道:“这是老臣的本分。”又同墨子良说:“若无旁的事,老臣先行告退了。”
墨子良便让洪松亲自送莫大人出去,自己扶了顾姝回房去歇息。
顾姝却不肯睡去,只肯躺在软榻上,拉着他说:“顾周郎确实是顾信之不假,此人一向歹毒狠辣,手段阴险,且心术不正。迟早会对昙国造成威胁,皇上务必要设法将其除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