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的夜灯在墙垣下挂着,随着风声忽明忽暗。
值夜的人都不知上哪里去了,绕了大半个侯府也不见有人拦他。
树叶子被风吹得沙沙作响,他大步走着,有阴影不停的在他头顶掠过。
赵玉郎想,为什么不来一个关门打狗呢?
反正他现在不就像狗一样狼狈?
他脑袋里翻涌着无数想法,从许卿为什么不喜欢他到许卿为什么要喜欢他?
他值得吗?
他配吗?
倘若他是许卿,遇到像他这样的人也只会想打死!
赵玉郎自嘲的笑着,眼眶红得厉害,眼泪也遏制不住的滚落。
这一生,再也不会有这样狼狈的时候了。
这一生,他也再不会这样喜欢一个姑娘了。
这一生,也再不会有一个姑娘肯这样待他了。
可笑的是他自己做了什么?
出永宁侯府时,赵玉郎狠狠甩了自己一个耳光!
这是替许卿打的,他对自己说!
再一次见许卿,倘若他还是这样卑劣不堪的人,那他活该一辈子娶不到许卿!
……
“走了?”
“走了。”
“哭着走的?”
“哭着走的。”
南院里,老侯爷和秦光一问一答。
萧老夫人走出来,轻嗤:“闹严重了看你们怎么办?”
老侯爷对秦光挥了挥手,秦光抱拳退下。
“不试探一番,怎么好做决定呢?”老侯爷轻笑,眼眸熠熠生辉。
萧老夫人睃了他一眼,面露不悦。
“你要试探楚王我没话说,怎么也把卿丫头也给牵扯进去了?”
“那丫头一向聪慧,这下还不记恨上你?”
老侯爷捋着胡须笑道:“我若不看卿丫头出面护着他,怎么知道卿丫头是不是真的原谅他了?”
“再说,你以为就我一个人想试探?”
萧老夫人蹙眉,不悦:“你们就作吧,把两个孩子作成仇你们就满意了。”
老侯爷轻哼:“就作!谁让他当年欺负我家卿丫头来着?”
萧老夫人:“……“
……
皇宫里,深夜未眠的太兴帝正在喝茶,看起来颇有兴致。
下面跪着的探子在回话,恭恭敬敬的。
“哭着回去的?”
“是。楚王爷一路哭着回王府,大街上也没避着人。”
“这么凄惨啊!”太兴帝笑,眼眸里满是兴奋。
“所幸夜深,看见的人不多。”
“呵呵,那可真是遗憾啊,他难得出糗!”太兴帝继续幸灾乐祸。
张德印在一旁无奈叹道:“万岁爷就不心疼?”
太兴帝轻哼:“他活该。去西域历练四年回来还是这般鲁莽,现在别说是哭着回去,就是爬着回去也不奇怪!”
探子顿了顿,继续道:“楚王爷还中了一刀,伤在左肩。”
太兴帝:“……”
“咳,那请了太医没有?”
探子摇头。
“楚王爷回王府后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
“胡闹。”太兴帝拍桌,笑不出来了。
张德印轻叹,出声:“要不还是老奴带着太医走一趟吧。”
太兴帝连忙挥手:“快去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