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因满肚子疑惑,她怎知原主与秦渊幼时到底是什么交情,原主对秦渊是什么情绪。就算是现在的自己与秦渊,也不知到底算什么关系。
“我们是朋友。”卿因只好忽悠道,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辛昀回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微微的弧度转瞬即逝,再未说什么。
下午的课是茶艺。授课的人江南茶道圣人,顾夫子。
作为这学期新开设的课程,卿因很是感兴趣。只要不是挖空脑子想些诗词歌赋,不是听柳夫子讲述女德,其余课程,她都能颇有兴致。
一下午的时间,如流水于坡,恍恍惚惚便过去。
下学时,世家贵女们少见地与卿因告退,有几位还围在卿因身旁打听“鎏金鸡丝汤”的作法。
远处的黄湘莲满眼的妒恨。
平日里与她最是交好的柳央,这月起便要留在家中待嫁。她如今孤身一人,哪里敢与孟卿因再起矛盾。可是单单看着她在太学中愈受欢迎,她便气不过。
“殿下,你看那孟卿因,哗众取宠,最是令人作呕。”她只好缠着温华公主,想让她去下卿因的面子。
温华公主冷眼瞧着黄湘莲。平日里,她为着黄世美,处处护着这黄家小妹。只是这人实在粗鄙不堪,性子庸俗善妒。
真是,令人不喜。
“我四妹封号安华,湘莲你该称呼她为安华公主。按理,还该加个殿下。”她淡然道,说完后也不作停留,带着侍女扬长而去。
“殿下——”黄湘莲不可置信地看着温华公主远去的身影,气得拽紧衣衫,折断往日里最是精致修理的长指甲。
与众人有说有笑的卿因,完全没有意识到远处黄湘莲的敌视。
她今日心情极好。原主糟糕透底的人际关系,终于在她展露的厨艺下慢慢破冰。
辛昀与卿伊一路伴她走到太学门口,各自上了轿辇才挥手作别。
离别时,辛昀的脸上已经不见一丝尴尬与苦涩,许是她终于将心中的芥蒂放下了,卿因自我安慰。若是因为秦渊,她与这位脾气火爆的堂姐交恶,实在不值。
秦渊,这人真是喜怒无常,今日为何那般莫名的疏离,好似自己与他不相识一般。
“殿下。”
轿外传来软糯清脆的童音,是皎司的声音。
卿因撩开轿辇左侧窗上的纱幔,好奇着看他,道:“皎司,有何事?”
皎司递上一个檀木盒子,压低声音道:“我们世子爷说了,殿下若是信得过他。今夜子时他会来接殿下,前往太学禁地。”
卿因掀开檀木盒的盖子,里面单单放着一个不大的银铃铛,她拿出端详,上面果然刻有樾一字。
“好。我自然信得过他。”
秦渊也不像那么无聊的人。
若他要害自己,那日她误入禁地被偷情的人发现时,他不救她便是。何须特地递个铃铛过来,给自己专门设个陷阱。
太学禁地,还是深更半夜。卿因想想便刺激,上次见到的是偷偷摸摸行不轨之事的贼人,这次说不定见到的,就是偷偷摸摸隐藏在那儿的非人。
禁地与樾,谜团无穷,实在是有趣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