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卿因今日听到的来看,事实并不是如此。至少,这敬王妃可没有半点蕙质兰心的意思,简直就是一个隐藏的泼妇。
卿因轻轻挪到营帐的后头,凑到窗户附近,往里头望。还未等她靠近那窗户,一阵异常浓重的中药味飘散出来,铺在她的脸上,引得她差点咳出声来。
她憋住呼吸,挨到窗户边。趁着那些暗卫还没有跟上自己的间隙,她得好好开开眼界。
自己从未见过的伯母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营帐之中,那个穿着金丝玉衣的女子依旧在砸着瓷器,卿因看着她狰狞的表情,一怔,急忙转过头来。这样凶煞的表情,倒是与敬王很是相称。
卿因暗暗看着她的长相,见她生得与辛昀很是相像。
倒是可以证明她是辛昀的亲娘,不过这样暴躁的性情实在是慎人的紧。怪不得她口中,敬王从不愿来她这处。若她是敬王,自然也不愿来这里讨骂。
卿因摇摇头,看着里头完全没有平静下来的趋势,她转过头朝着自己的营帐走去。
敬王这人,面向外界所营造出来的形象还真是虚假的很。一个家庭极其不睦的人,硬是被他伪造出和美的假象。
他们孟家人,有一条都极其相像,那便是虚伪。
卿因回到自己的营帐中,见卧榻之上已经摆上了棉被,她走上前,搂着那柔软的被窝,顿时心情大好。无论明日的情况如何,至少今日她可以享受一场久违的安眠。
她缩进被窝之中,将自己重重卷住,看着营帐中飘闪的烛火,突然勾唇一笑。
终究是车到山前必有路。
第二日,她醒来的时候,听到一阵温柔的唤声。她睁开眼来,见到缃宁正站在她面前,担忧地看着自己。
她骤然坐起身来,惊奇地看着面前的人,惊呼:“缃宁?!”
“殿下...”缃宁苦笑道。
卿因上下打量着自家小缃宁的情况,她的脚上带着脚镣,但是除此之外倒是毫发无伤,她松了一口气,道:“你怎样,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缃宁摇摇头,道:“奴自从来到这兵营,就一直被锁在一处,只见过一个老嬷嬷,她会来给奴送点饭。”
“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来的吗?”卿因起身,边梳洗,边与缃宁说道。
缃宁点点头,又改为摇摇头,道:“准确的说,奴只记得奴是怎么来的了。那日我早晨醒来,看见屋里空无一人,只是物件纷乱,还有断了的绳索在地上...”
卿因疑惑地看她,心中顿时不少计较。
“再之后,奴在屋里屋外找了许久殿下,”缃宁无奈地摇摇头,目光悠长,似乎在回忆那天之事,“等到奴反应过来殿下可能是被抓走的时候,就想下山去告知秦王殿下,可是,下山途中,就被人打晕了。”
照缃宁这般说,显然是有人二次上山再去抓了她。
卿因蹙眉,想要知道立姜的秘密,只需要擒获自己便是,何必在放过缃宁一马之后,又多此一举再次上山去抓她。
简直莫名其妙没个合理解释。
难道,是琼微?是她,太过憎恨想呢,以至于不惜以身犯险抓捕缃宁。
卿因摇摇头,觉得现在瞎猜也是枉然,便抓住缃宁的手,认真道:“他们既然放你来见我,就说明对我有了一定的信任。自此刻起,你便再也不要离开我的身边,听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