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岑的声音停顿,大抵是没想到南无倾会直接说出声来。
绥年与姚馥都眼巴巴地看着南无倾,不约而同地“啊”了一声。他们大概实在想不出,南无倾的“干啥啊,你很闲”指的是什么。
奴岑温润似水的笑声,洋洋洒洒地飘散在空气之中。
不过仍是能够听出他语气中的无奈:“清越宗旨第三,但凡弟子有难,师尊当以命相护。扶清宗师,只是过了百年,就遗忘了?”
南无倾撇撇嘴,止了笑。
“你定想说,绥年他毫发无伤?”
南无倾心想:唔,这人是我肚子里的第几根蛔虫,竟然了解得这么清楚。
奴岑低沉地笑:“我说的不是绥年,而是你远在千里之外的另一弟子,他因为被牙兽所困,故而不能及时到达清越。”
南无倾:“....”
默默在心里吐槽:一个被牙兽困住的弟子?还能入了清越的坑?不过就是百年罢了,清越竟然变成这般无用的垃圾仙宗了?
奴岑的声音再次响起:“别嫌弃他,记住宗旨第三。”
南无倾:“...”
“明日就启程罢,若是你能成功将他救下,圆满地完成此事,我就将那只名为荡歌的丑橘猫还给你。”
“呸,”南无倾怒怼:“丑橘猫也是你叫的?它活了一百年,一百年!怎么说,也是只又老又丑的神猫!”
若不是这次上清越当讲师,她还就真的没有发现,她的脚程不是一般的慢。
大抵是见天际有了血染般的夕阳红,她才登上奴岑说的那座山。
可惜到了山门之外,她很是绝望。
此地,根本就是座鬼山。没有一丝生灵的气息,有的只是乌鸦啼叫与不知名野兽的嘶喊声。奴岑居然说,自己的弟子在此地等她?
在这种,老橘猫荡歌拉坑都不会选择的破地方?
“有人吗?”她吐槽了半日,到底是熬不住自己叫个不停的肚子,无奈地走上前敲门。
“噔噔噔——”
没人应。
在这荒山之上,寂寥的风仿佛长了嘴,在嘲笑她的愚蠢。南无倾盘腿坐下山门口,用树枝画着圈圈。奴岑这坏东西,难道是在耍她?
百来年前,折断他佩剑的仇,他竟然记到了今日?
越想越亏,要不是自家那只不成器的老橘猫被抓走,她也犯不着从华谷那个深坑里面爬出来,爬到这最讨厌不过的清越来受气。
“吱啦——”
还未等她把清越宗师们骂个遍,山门被打开的声音就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惊喜地往山门里面看去。
这一看,她便呆住了。门里面,跪着一个少年,此人长着如冰莲一般的冷傲面容,细长的丹凤眼,浓黑的眉毛,白里透红的脸蛋。
倒是个唇红齿白的翩翩美少年。
可,他又不是能吃的。再加上,还没见到自己,就来了这么一个穷凶极恶的跪,这倒底算哪门子规矩。
那少年还是未抬头,只是不住地磕头:“师父,受弟子一跪。”
南无倾被他的头磕的,觉得自己的脑袋也开始抽疼起来。
“停,你叫什么?”
“弟子绥年,来自神医落画谷,师承华谷第一人南无倾。”
南无倾:“...”
师承什么?啥?谁告诉他,自己收下他了?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甚至失去声音。就连风呼啸而过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