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夫人说了,那事就莫要再提了。”丫鬟不卑不亢的回,适时提醒道,“姑娘所谋之事,夫人心中有数,怪不了旁人。”
言下之意便是很明显了,上回的事,哪怕是她吃了亏,但这个亏她也只能打碎了牙齿和血吞。
颜馨儿指尖紧紧抠着掌心,却像是一记重拳打在棉花上,郁结在心,只得恨恨作罢。
母亲也是,她是颜家嫡女,往日里要什么没有,但为何,她明明早早就言明过对太傅大人的心意,可母亲和父亲就是不肯帮她!
他们不肯帮她,那她只能自己谋划。
心中虽这般想,面上却是没表现出来什么,她坐回位置上,“母亲的意思我知道了。”
见状,丫鬟也就不再多言,沉默着立在女子身后。
屏风前。
因着太傅大人的到来,原本疏松的气氛登时变得有些紧张。
裴晏如微微扫过去,轻笑了声,捻起橘子,低垂着眸细细剥着。
他们紧张也是正常的,在场的大多数都是站八皇子那一派的人,而八皇子与裴府可谓是深仇大恨,如今她嫁给了沈于渊,沈于渊自然是站在她这边的。
倒是有趣的紧。
她忽而觉着有些好笑,将橘瓣喂到男人嘴边,“挺甜的,尝尝。”
沈于渊微瞥过去一眼,一整个完整的橘子,头一瓣便被她送到了自己的嘴边,何来的挺甜的一说?
但他还是张了口,入口的橘瓣....
他颔首,面不改色,“确实挺甜的,你也吃。”
裴晏如没多想,正要吃,忽地笑了,将整个橘子摆在男人面前的盘子来,眼底晃动着狡黠,“既然甜,那这个就都给你了,想想你当初为我剥螃蟹,我为你剥个橘子也是应当的。”
她一句话,登时把沈于渊要拒绝的话堵了回去。
沈于渊低眸,准确的捕捉到那抹狡黠,心头无奈,放在桌下的手悄悄搂上女子的腰,拉近了两人的距离,“那便多谢夫人了。”
裴晏如:“不谢,我再剥一个。”
在场的人虽表面上在交流,实际上大多人都在关注着他们的动静。
见两人恩爱有加,心头更是摇摆不定。
八皇子之前把裴府得罪死了,想来要拉拢太傅大人站到自己这边是不可能的,但太傅经过去年水患之事,在周边国家和百姓中威望极盛。
酒过三巡,沈于渊按住了裴晏如想要继续剥酸橘子的手,站起身,看向苏继武道,“苏将军,本官为苏将军准备了一份礼物。”
他起身,苏继武自然没有坐着的道理,忙跟着起身,“下官再次谢过太傅大人了,不知太傅大人准备了什么礼物?”
闻言,容色极好的男人挥了挥手,旋即自门外进来一批的人,人群鱼贯而入。
看着那穿着艳丽的人,大臣们互视了一眼。
这不是戏班子么?
太傅大人要送给苏将军的贺礼就是戏班子?
不等他们多想,就听见年轻的权贵开了口,“本官本欲请金城园为苏将军贺寿,可惜了近些日子以来金城园都在宫内为昭仪娘娘唱戏,只能退而求其次,选了金彩园,还望苏将军莫要介意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