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做的准备都已经做了，莱曼也就没多迟疑，用过午餐便朝着约定地点过去。
其实他倒很想拖段时间，聚聚声势，让福克斯多顾虑些。
但奈何鲁伯特亲自相邀，也只能去见见。
去到会所，值班经理便把他领到一处私室。
眼瞅着一位秃顶的老头从座位上站起，莱曼便连忙主动的上前与之握手。
抬眼打量下，倒是与记忆中的摸样差得不多。
只不过，那时候的莱曼对这位的印象是来自那场闹得沸沸扬扬的窃听丑闻——窃听门事件的举报者更是就在家中死亡。
而现在，已经74岁高龄的鲁伯特看起来还很健朗，笑容和蔼，不知道的，肯定以为他是很亲和的人，却不会想到这位做事那么没有底线。
想到这，莱曼颇有些忐忑不安。
一直以来，除了哈维，许多与他打交道的人大多遵循着商业规则，轻易撕破脸皮，哪像这位杀伐果敢的很。
要你命，就真要你命。
不过话说回来，人家亲自邀约，不来岂不是更得罪人。
可以说，一见到面，看他笑容下总感觉带着一股阴狠，或许也是刻板印象带来的。
谁让这货窃听门之后，那张冷着脸的照片格外让人记忆犹新，窃听皇室、军方，丫也挺敢。
当然了，也是窃听门之后，默多克集团分量极重的，足以影响英国选举的百年报纸，《世界新闻报》停刊，并迫使默多克集团放弃了120亿收购天空电视台补充集团实力的计划。
且，个人形象遭受极大打击，股价缩水......
而此时，窃听门已经开始发酵了，只不过默多克集团危机公关处理的好，此事刚抬头，就辞职了两位高管，主动把锅甩给下属。
可惜，信任危机一旦产生，就有无数人盯着看。
鲁伯特-默多克估计很快就淡定不起来了，他估摸着还以为事情得到了控制......
莱曼端坐在他对面，鲁伯特笑着让他不必拘束，还说只是聊聊。
莱曼点头，还是很注意坐姿。
现在把姿态摆低点没啥，好歹这位掌握的财力与资源与莱曼不是一个量级的，认怂不丢人。
聪明人都知道什么时候强硬，什么时候恭敬。
鲁伯特带着眼镜，笑着打量了一下莱曼，没着急继续开口。
像这种场合，谈话节奏肯定在分量更重的人身上，他不说了，莱曼也相当安静。
一时间，莫名就带着压迫感。
好一会，鲁伯特才带着笑意打破了僵局，“莱曼，你今年31岁，对吧？”
“正是。”
“真是年轻有为啊。我三十岁的时候还在为两份销量不佳的报纸烦恼如何重组，优化资产......”
虽然不清楚鲁伯特为何说这些东西，但莱曼还是没有顺着话题自我吹捧一番，反而更加注意言辞了，生怕被挖坑。
他的这份稳重，却不免让鲁伯特高看一头。
骤然成功的人接触得越多，就越知道不是每个人都不被眼前的财富地位影响心态。
这种很飘的人，打交道都容易些，多捧他就是了。
这一份试探之后，鲁伯特忽然又道：“萤火虫制作的那部6000多万预算的《斯巴达》应该已经开机了吧。”
“是的，已经拍了几天了。”
“档期怎么安排？”
“顺利的话，暂定于圣诞前后。”
“哦，为什么不进入圣诞档期放映呢？”
这个问题好，还不是因为院线资源不足，只能提前或延后放映，避开你们几家的王牌项目，莱曼暗暗想道。
当然，鲁伯特既然会这么问，自然知道萤火虫发行能力不足，悠悠然抛出了一个筹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