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刚刚打退它们了。”
说话的人是芙蕾雅。她扛着一挺重机枪走进来,子弹在身上缠了一圈又一圈。从她身上可以看到恶战之余的痕迹。重机枪并不是为端着射击设计的。她右手虎口都磨破了,胡乱缠着几道肮脏的布条。
扎拉夫人不说话,沉静地瞧着这个高壮的女人。“白万里跟了我十二年,是我一手把他从普通小兵提拔到现在的位置,”她说,“但我选择了相信你的话,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芙蕾雅显然不是喜欢猜谜的那类人。“为什么?”她想也不想,张口就问。
“你的眼睛,”扎拉夫人说,“它们告诉我,你没有撒谎。”
芙蕾雅惊讶地挑起眉毛。那一瞬间,这个满脸横肉的结实女人也为之动容。“你不会后悔相信我。”她回答。
警报声又响起来了。僵尸们不顾阳光,再度逼向城墙。扎拉夫人皱起眉头,站起来朝窗外看。
“它们又上来了,”芙蕾雅不安地说,“我出去挡一阵子——”
“稍等。”扎拉夫人拦住她。
“为什么?怕我死在这场战斗里,你的男人拿不到药?”
“不、你不觉得奇怪吗?之前一直跟我们作战的高级僵尸去哪儿了?为什么过来的都是最低级的僵尸?为什么它们走得那么慢?”
对扎拉夫人的疑问,芙蕾雅只是摇摇头:“我才没空想这个。现在我只想挡住它们这一波。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想更多的事情。”
警报声更为响亮。广场上的僵尸们毫无组织,混乱地骚动着。扎拉夫人走近城墙,芙蕾雅紧跟在后。“它们好像失去了方向,”她对扎拉夫人说,“这帮没脑子的家伙原本该朝城墙过来的。”
“发生什么情况了,”扎拉夫人向远方眺望,看见一只鹰在天空盘旋,尽情展示它灰色的翅膀,“在东北面。”
芙蕾雅挑起眉毛:“东北?”
“东北,”扎拉夫人重复,“黄鸿飞的营地的方向。”
“他们来了?”一个士兵满怀希望地问,“我们得救了?”
扎拉夫人温和地看他一眼:“有可能,不过眼下我们还需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