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芸!”
身后传来一声喊,常芸扭头一看,沈杏站在门口,常芸赶紧叫她进来,“杏子姐你怎么来了?”
沈杏抿了抿唇,有些迟疑的说:“芸芸,我能来你店里干活吗?扫地洗盘子都成,我都会干。”
常芸一愣,随即说:“杏子姐你要是想来我当然求之不得啊。”
“谢谢你芸芸。”沈杏说:“其实我知道我爸私底下找过你,我这次来找你不是因为我爸,是我自己愿意过来。我爸我妈的意思我也知道,他们就是不放心我,以为我哪天想不开就去了,他们就是想找个人来看着我,其实我早就想通了,我不会这么想做的,我没了儿子,我还有爸妈,日子还是要过,而且总有一天,我会找到儿子的。”
“你能这么想就对了。”常静拉着她的手安慰她,“你放心,就算那个男人没良心,小涛是你一手带大的,他一定不会忘了你这个妈,等他长大了,自己来找你也说不定。”
沈杏捂着嘴,有些哽咽,“小涛是哭着走的,哭着喊我,他一定会回来的。”
常静和常芸都是当了妈的,这种伤感是会传染的,沈杏这么一哭,两人的鼻尖也有些酸酸的。
常芸吸吸鼻子,扭头将注意力转移,想让这种感觉褪去,她突然想起一个事儿,就说:“杏子姐,我记得你会做小笼包。”
沈杏抹了抹眼泪,有些呆滞的点点头,复又惊诧的问道:“难不成你想让我做小笼包?”
常芸点头,“姐,我记得你做的小笼包,皮薄汁多,到时候肯定有人吃。”
“我行吗?”沈杏并不自信。她只在家里做过,从想过这些能拿出来卖。
“当然可以了。”说着,常芸就把小笼包写进了菜单。
“咱店预备着啥时候开啊,我好回去准备准备?”沈杏问道。
常芸说:“我和姐商量了一下,现在饭馆有还些事情没弄好,另外饭馆刚装修完还有些味道,五一劳动节的时候这些味道差不多能散,那时候开店。”
说着常芸抬头看了看时间,这个点孩子快醒了,她想着厨房里正在做的炖蛋也应该要好了,
孩子已经五个月了,可以适当的加点辅食,常芸就减少了喂奶的次数,平时给他吃点米糊,粥汤之类好下咽好消化的东西。
常芸就说沈杏说:“姐,孩子在屋里睡觉呢,也快醒了,你去帮我把孩子抱出来吧,我厨房里正做着炖蛋,待会儿喂给孩子吃。”
“哎!”沈杏答应的很是爽快,马上就去屋里抱孩子了。
……
燕京某个医院,晋江蹲在重症监护病房门口,二十五岁的大伙子捂着眼睛哭得不能自已。
他没想到,只是回家过了个年,回来就接到了噩耗,警察联系到他,说哥出事儿了,到现在昏迷快一个月了都没醒,他刚刚进去看了一眼,身上全是伤,一只脚吊起来,脑袋也包得严严实实的,也不知道哥到底能不能好起来了。
“梁铮明的家人是吗?”一个戴眼镜的男医生走过来,翻了翻病历,说:“梁铮明还需要做第二次手术,你们家长商量一下,这手术要不要做?”
晋江用袖子把眼泪擦干,站起来拉着医生的手就问:“医生,我哥做了手术就能好起来吗?”
“这次手术是把他脑中淤血和水肿清理。能不能醒过来,还是要靠病人自己。不过因为病人受伤比较重,这次手术的风险也比较大,你们家长还是商量一下,到底要不要做手术。”
晋江一吓,“那要是不做手术,我哥还能好吗?”
医生给他解释了一下,晋江一听,不做手术可能有生命危险,做手术也有生命危险,晋江纠结了许久,做了手术活下来的机会才更大。
见他下定决心,医生催促说:“先去把钱交了吧,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个字,我们准备手术。”
“哦哦哦,交钱!”晋江慌忙的点头,准备往护士站走去,却突然想起一个事,“医生,签字一定要是家长吗?我不是我哥的家长。”
“你们不是亲兄弟吗?”医生问道。
晋江说:“我和我哥不是亲兄弟,不过我和我哥比亲兄弟还要亲。”
医生点点头,又问道:“那病人的家里人呢?做手术的事情最好告诉一下家里人,叫家里人来签一下字。”
晋江只知道梁铮明的老家在容县,并不知道他家的具体地址,也不知道梁铮明家里的联系方式,只好说:“他们都在外地来不了。”
医生在医院工作多年,这种情况也是有的,就问:“那病人的事你能做主吗?可以的话你就去签个字。”
晋江去护士站签了字,然后回家拿钱交费,他和梁铮明住的是一起租的房子,房子不大,两个人住显得有点拥挤,
晋江突然想起一个事儿,哥的妈不是寄过信给哥,信上应该有地址啊。
他赶紧翻箱倒柜一通,在一个铁盒子里找到了黄月香的信,信封上面都留有地址。
晋江一喜,这样就好办了,他赶紧写了封信,告知梁铮明出了车祸,让梁家赶紧来人看看。
把信寄出去,晋江想想又有点不妥,信从京都到容县要半个多月,再等哥家里来人,那不得要一个月,万一这中间哥出了啥事,他可担待不起。
晋江赶紧跑到电信局去给黄月香发了封电报,一个字一毛四的电报虽然贵,但是能很快送到梁铮明家人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