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拎着一瓶红酒，铁锅里传来怡人的煎肉声，厨房里多了一道吧台一样的长桌，斯黛拉正坐在高脚凳上晃着腿。看到查拉图进来，弗朗哥慢吞吞地说道：
“查拉图，你想吃点什么？默认是西班牙海鲜饭，但你可以点些自己想吃的，苏先生的食材挺齐全，我基本上都能做。”
不用麻烦了——查拉图本想这么说，但他左右一顾，没找到料理机的位置。
所以店里换了个厨子？“默认，谢谢。”
他听得出来，弗朗哥先生说话有一股西班牙味，那海鲜饭也许是他的特长？
“请用。”弗朗哥先给斯黛拉上了一盘煎牛扒，切开几个小番茄点缀在盘上，查拉图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斯黛拉握起刀叉，一言不发，弗朗哥边焖饭边解释道：“虽然法国人认为牛肉适合炖煮，但美国人没有那样的耐性。”
他很快把海鲜饭盛出来：“当然，这套厨具本身就很奢侈，带着一点时间加速的能力，所以时间不是成本，只在于你想品尝什么风味。”
查拉图先道了声谢，拿着勺子吃了起来，没有超出预期的美味，但以一个没吃过海鲜饭的人来看，味道确实不错。
弗朗哥拿着毛巾擦了擦手，状若无事地说道：“那时候我在场。”
查拉图心里一跳，这话说的没头没尾，但他偏偏猜到了对方在说什么。
他瞥一眼斯黛拉，发现她埋头吃着，仿佛弗朗哥先生并不存在，她只是按了料理机上的几个按钮而已。
查拉图明白，弗朗哥又在用他那融入环境的异能了，这种情况下，自己一旦和他交流起来，在被人眼中是会变成和石头说话的傻子，还是一同变成河边摇曳的杨柳呢？
“我告诉了苏先生一件事，”弗朗哥慢慢地放下了毛巾，“于是韦斯利女士当场把安排给你的任务都撕掉了呢，我想你大概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吧。”
“确实不知道，如果您能告诉我原因，我会很感激的。”
查拉图咽干净饭粒，坐正了身子，严肃地说道：“但我猜您绕这样一个圈子，应该是没有得到苏先生许可，告诉我这件事的全貌吧。”
“哦？你这不是很懂嘛。”弗朗哥笑了，“这可是关于你人生的一个重要猜测哦？没有兴趣知道么？”
查拉图恍惚间，想起梦境的碎片，但思维的触须刚一碰上去，碎片就散落成了不可收拾的粉尘，让他寻不出半点似曾相识的迹象。
他的双眼随即清明过来：“有，但如果苏先生决定隐瞒，我猜我还付不起这个秘密的价钱。”
斯黛拉已经放下了刀叉，转身离开，查拉图放下盘子和勺子，埋着头追了出去。
走之前，他对弗朗哥说道：“多谢款待。”
弗朗哥则是笑着点点头：“珍惜……你身边的女孩。”
他这句话说的轻描淡写，却带着一丝迟疑，瞬间让他和整个环境格格不入。
查拉图没再多说，转身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