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凡案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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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黛拉像一阵风，迅捷地穿过狭长的走廊，夺门而出。

查拉图有些担心地跟在后面，却被一条纤细的腿拦在门框上，挡住了去路。

亚历山卓·弗兰肯斯坦靠在另一条门框上，语气清冷：

“她有她的任务，而你得听我吩咐，查拉图。”

查拉图错愕了一下：“可我这周明明没有安排……”

“你现在有了。怎么，作为代理店长，我没有这个权力么？”

亚历山卓伸手探进怀里，拿出一尊拇指大小，拴着小金链子的铜猫。

“是，小姐。”

查拉图无奈地说道。亚历山卓收回铜猫，倒捏着柳叶刀的刀刃，用刀柄敲了敲身边的玻璃瓶，清脆的嗡鸣声远远传开。

确信声音传出去，亚历山卓关上门，单手撑着柜台，一跃而入，抬头对查拉图说：“等着吧，有人需要我们帮忙，但我不放心那个西班牙人，只能由你去。”

“谁？在哪？”查拉图听到确有要事，便

“他很快就来了。”绿眸的少女肯定地说着，木门几乎同时被推开。

“弗兰肯斯坦老大，你终于回来……咦？”

蒙面的光头，查拉图认出来了，这是偶尔会上门来找路易的里昂先生，东伦敦地下一个有些名头的混混头子。

“路易没空，让查拉图跟你去，他能解决。”亚历山卓头也不抬，一只手翻着膝上的书，一手转着柳叶刀。

光头佬用狐疑的眼神剜了一下查拉图，认识当然是互相认识的，但这个跟班小弟能有多大能耐？

“是。”怀疑并不耽误他答应的恳切。

——

里昂先生领着路，嘴里琐碎地抱怨着：

“今年过了三分之二，可东伦敦就没有一个月安生过，我不是说那些地下的打打杀杀，人总是要死的。我说的是和你们一样的，和我们不一样的这帮人，怎么老是揪着这些贫民窟不放手呢，唉……”

查拉图倒是知道缘由，因为路易在晚课中给他讲解过。

受伦敦结界的影响，在某个强度以上的超凡者是没办法随意进出的——比如斯利古德就要把自己撕裂成许多部分才能潜入。这个强度具体到什么地步？路易只告诉他，凡是能无声无息潜入的，基本上都不是查拉图的对手。

因此，选择压制，伤害自己来使实力低于阈值，偷偷潜入伦敦再进行各种仪式或献祭以图恢复甚至进一步的加强，大概已经成了这时代的常态。循着恶性事件追根究底，查到最后开出一个圣徒级别的大礼包，曾经跃居刑侦人员死亡原因的第二位。

直到东伦敦的夜晚，由一个名为【万允屋】的组织接手为止。

查拉图试验了几句话，发现并没有遭到突然闭嘴的待遇，大概身为凡人的里昂先生有着接触这些知识的权限吧。

“你说的这些老大倒是讲过啦，可我就是弄不明白，为啥非得到伦敦来咧，这世界上死成千上百个人也不会被追究的地方多了去了，哪像是现在的东伦敦，出一条人命都能惊动你们这些大人物呢？”里昂挠着光头，犹然不解。

“我哪是什么大人物……”查拉图悠悠地想着，继续回忆路易的课程。

伦敦，在神秘学上有一个概念，叫做【世界之都】，被指明为，对当前人类命运影响最大的一个人类聚落。

尼尼微、埃克巴坦那、雅典、罗马、咸阳、长安、君士坦丁堡、麦加、顺天、巴黎、伦敦……在这个名单上也只记述下其中的一小部分，但足以教人明白，担当世界之都的都是何等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