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回了国公府，又等了几天，圣旨下来了。除了辅国公及夫人受命不用跪外，一家人跪在前厅听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吏部尚书程长林之女程昭，柔嘉淑顺，风姿雅悦，端庄淑睿，克令克柔。着即册封为贵人，入住颐和轩。钦此！”

“程贵人，接旨吧。”宣旨的小太监笑眯眯地，“三日后便可入宫。”

程昭上前接旨，未芙连忙递了个荷包，小太监一摸，笑容更胜了，这趟差事果然没错！

大夫人又细细问了些情况，小太监自然知无不说，辅国公府地位摆着这呢！

等人走后，老太太拉着程昭说了好些话，又是高兴又是不舍，又留着吃了饭，才放程昭回去。

等回了大房，大夫人才道：“我问清楚了，此次分封，你算是好的。这次入选的共八人。最高的便是贵人位分，一个是你，一个是户部尚书郑家的。”

贵人，正六品，挺好，她可以带两名侍女进宫。

“还有两个宝林，两个御女。民间女子也入选了两个，都只封了选侍。”

大夫人又道：“你如今十四，进宫头一年也不要显风头，好好看看宫中光景。放心，没人敢欺负你的。”

程昭想，她也出不了风头啊，头一年，她都没侍寝资格。宫中的规矩是满十五才能侍寝的，所以头一年根本没她的绿头牌。这样也好，她还可以浪一年。

“我的儿啊，苦了你了！”大夫人忽然抱住她，哭了起来。

程昭也被惹得眼眶微红，这娘很疼她，以后就难得一见了。

妹妹程晴也已经懂事，知道姐姐马上不在家里了，还不能像大姐一样能经常回来，也跟着哭起来。才三岁的程昀什么也不懂，只看到母亲姐姐都在哭，也嚎起来。一时间，大房竟只闻哭声。

第二天大姐程曦就赶回来了。她是平王世子妃，府中事多，也难得回来一趟。但妹妹就要进宫了，自然得回来相见。

姐妹两人说了好些话，程曦这才向大夫人吐露自己怀孕了。快两个月了，一般来说，这边世界怀孕都是不到三个月不往外报。程曦也只是这次刚好回家，就与自己娘亲说了。

“好，好！这是好事！”程曦是世子妃，子嗣还是很重要的，成亲快一年了，此时有孕，倒是极好。

“也不拘生男生女，都是好事。”只要能生，儿子总会有的。

程昭偷偷地将灵泉水倒进程曦茶杯里，多喝点对胎儿好。她以后也没机会给她喝灵泉水了。不过有之前十几年的基础，程曦的身体很健康。

接下来两日，程曦都住在娘家，时不时接受妹妹投喂的茶水点心。也是奇怪，感觉身体越来越好了，这些日子的孕吐都少了许多，难不成回娘家还有这功效？看来以后得多回来几次。

终于，程昭要进宫了。

公中给了一万两银子，嫡女出嫁都是这份例。老太太疼她，私下给了她一万两。大夫人私下又添了一万两，父亲程长林也偷偷摸摸给了她一万两，哥哥给了五千两，就连程曦也塞给她两千两。于是，小富婆程昭带着她的银子和几箱子东西进宫了。

轿子一早在辅国公府大门前等着。程曜站在一旁牵着马，见妹妹出来，温柔地笑道，“昭儿，大哥送你进宫。”

“好。”程曜是程家长孙，是这一辈所有孩子的大哥，为人可靠，对弟弟妹妹们都很好。程昭有些舍不得这个大哥，“原本想着还能抱抱未来小侄子呢。”

“等以后让你大嫂抱进宫里给你抱。”程曜想摸摸妹妹的头，又想到如今妹妹身份已经不同，此举不再合适，只得将手放下。

哽了哽嗓子，道：“上轿子吧。”

一路无话。快到宫门口时，程昭听见哥哥道：“在宫中万事小心，一切有家里。”

将快要落下的泪憋回去，程昭从轿子里出来，从宫侧门进去。正门是不可能的，只有皇后才能从正门进，而且只有元后才可以。

早有太监等着，一路领着到住处颐和轩。领了赏赐，笑眯眯地走了。

颐和轩不大，中等的轩子，只住了她一个，但也不能住正房。

她还只是个小小的贵人，嫔位才能住一轩的正房，却不能住一殿的正殿，像是林嫔，即使生了二公主，也只是住瑶光殿侧殿，到了九嫔位分，才能住正殿。到了妃位，就可掌一宫之位。如柔妃娘娘，住在玉清宫中。

而到了九嫔，就可以自称“本宫”了，也被唤做“娘娘”。

同样，到了九嫔，对上可自称“臣妾”，也被称作“主子”。九嫔以下的，像她，对上只能自称“嫔妾”，一般就叫“程贵人”，恭敬点的就唤她“程小主。”

至于八品及以下，更惨，对上只能自称“妾身。”连被叫“小主子”的资格都没有。

而且八品及以下，是不能进长宁宫请安的，侍寝后只能在宫外磕个头。当然，这对程昭来说其实是个好事，她可想不用请安了，好睡懒觉。

颐和轩里早有人等着，一个小太监两个宫女四个杂扫宫女就是她的初始班底了。这也是贵人的待遇。

贵人是正六品，进宫可自带两名侍女，做贴身宫女。然后有小太监一名，二等宫女两名，三等宫女四名。月例银子是二十两。

七品八品只能带一名侍女，更是没有太监，也只有二等宫女两名，，三等宫女两名。七品每月有十五两银子，八品是十两。

至于九品，不能带宫女，也只有二等宫女一名，三等宫女两名，月例银子五两。

太惨了，妃位身边的一等宫女每月都有十五两银子呢，难怪人人都想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