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听她说话的声音婉转多变,好听得如同唱戏似的。再看她身段风流,美丽异常,一举一动都拿捏得恰到好处,有如在台上演戏一般。
贾蓉更是一见这女子就乐得合不拢嘴,一双眼睛就仿佛粘在她身上一般,舍不得挪开一分一毫。
贾琮冷眼旁观,见了这两人的模样,心里忍不住就火起:人家都说戏子祸国还真是不假,就瞧眼前这一对儿,败个宁国府还不是轻飘飘地?
他越瞧二人的情景越觉心里厌恶得很,一时也没心思再和贾蓉打听什么,当下干笑了几声儿便道:“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恐怕耽误了你的好事儿,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儿,不如改日再来吧!”
说罢,贾琮转身就要往外走。贾蓉一听他要走,忙翻身下床来拖住他,死皮赖脸笑道:“叔叔既然来了,怎么就要走?你瞧我这新得的美人如何,叔叔不如和我一起品鉴品鉴,可好么?”
贾琮没成想贾蓉居然如此无耻,再加上他此刻情动,浑身不着丝缕,其丑状不可言喻。贾琮瞧见他这一副德行来拉自己,当即恶心得直想吐,且听他的意思竟然是邀自己同他一起风流快活,这更叫贾琮恨不得一巴掌掴死这不知羞耻的东西!
再瞧那戏子在一边儿满脸娇羞,却含情脉脉望着贾琮的模样,不问可知她竟然也是愿意的。
宁国府就这德行么?宁国府的少东家就是这德行么?
贾琮真是不知说什么才好了,他用力扯回袖子转身就走。何止是走,他简直是掩面而逃,狼狈逃窜。他再想不到宁国府里青天白日的就能说出这种话来,就能做出这种事儿来。
祖宗十八代的脸面都丢尽了!
贾氏列祖列宗的棺材板都压不住了吧?
最可气的是贾蓉还在身后一叠声招呼:“琮叔叔,你害什么羞呢,快点儿回来,咱们叔侄两个一起开心开心有什么不好?”
要不是实在嫌没脸,贾琮一定会转回身好好踹这个畜牲几脚。可惜他真不敢回去,怕一回去就出不来了。
结果只能是他气喘吁吁、狼狈不堪地逃离了贾蓉的院子。一口气跑出去许久,也不辩东南西北,贾琮直跑得再也跑不动了,这才停了下来。眼前却是一个幽静整洁的小院儿,迎面齐齐整整三间红砖黄瓦的堂屋,两侧东西耳房,院子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几从色泽各异的菊花正悄悄在秋日绽放。
瞧着眼前这肃静整洁的小院子,贾琮不由得发呆:自己这一通乱跑,难不成又是闯到贾珍某一房姬妾的院落里来了?
偏偏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他就想打听也找不到个人问。
无可奈何,贾琮四处张望了一番,四处皆是寂静不闻人声。再往四处看,除了墙又是高高低低的亭台楼阁,闲花无声,空枝横曳。
难道说,自己迷了路不成?
恐怕还真是迷了路!
他本就很少来宁国府闲逛,且这宁国府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又到处都是屋子,他恐怕还真是跑得晕头转向找不到出路了。
一想到宁国府乱得骇人,贾珍贾蓉这父子俩又姬妾众多,要真是无意间闯入哪个姬妾的房里,那可当真就糟了。
这么一想,贾琮真后悔来这座宁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