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亚丽身子颤抖，握着的茶壶，都差点洒了。</p>
她直直盯着江宁，沉默了片刻，才道：“那你为何不阻止。”</p>
问完，高亚丽就后悔了。</p>
这种问题太愚蠢。</p>
江宁跟她高家，非亲非故，要同时得罪苏家和左家两大家族，甚至可能得罪他们背后，北方那两个大姓家族，这种事，谁会愿意去做？</p>
那两尊庞然大物，真若动怒，什么东海禁地，恐怕会在一夜之间，彻底消失！</p>
“因为他必须死。”</p>
江宁道，“这点，我想你的父亲，比我更清楚。”</p>
高亚丽眼神颤动。</p>
江宁说的话，跟高胜海死之前说的话，竟然那么像。</p>
高胜海交代后事的时候，十分平静，似乎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很久，他死了，反而是解脱。</p>
他口中所说等的那个人，就是江宁？</p>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p>
“很多事情，看得多了，就会绝望，绝望了，就会想改变。”</p>
江宁说的话，高亚丽有些听不懂，“但有的人没能力改变，或者没勇气改变，甚至，不敢去改变，你父亲，算是有勇气，但他没能力。”</p>
“你的意思是，我爸，只能用自己的死，来改变你口中的事情？”</p>
高亚丽笑得有些奇怪。</p>
但好像，她感觉自己说得又对了。</p>
她分明就听不懂江宁在说什么，却又好像，突然间都明白了。</p>
就像突然掉入一个巨大的漩涡！</p>
周围一双双眼睛盯着自己，稍有不慎，那就是万劫不复。</p>
父亲当家主的时候，恐怕就是这种感觉吧。</p>
“他的牺牲有价值。”</p>
高亚丽突然感觉，坐在自己面前的江宁，深不可测！</p>
他就像是一团迷雾，让人根本看不清，他最真实的面目，到底是什么。</p>
“你今晚来高家……”</p>
“自然是等人。”</p>
“等谁？”</p>
“他们，很快就来了。”</p>
……</p>
